經過昨日那場暴雪的瘋狂傾瀉,這場寒冬經過這幾天歇斯底里一般的發泄也最終感到了疲倦。
許久未見那鮮紅的太陽也撥開了那擋在身前厚厚的云層,把那久違的陽光撒向了人間。
而那位年輕陛下的陵寢也終于開始漸漸沉寂下來了,位于前方的那做肅穆大殿與后方高高的封土堆,好似在沉默的訴說著這位陛下的功績一般。
除了被派到這里看守陵墓的宦官,再加上大殿之中,那些太常寺派來打理大殿祭祀的官員,給這地方添出了幾分生氣之外,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一陣死寂。
通往陵寢大道兩旁那幾十株梅花在沒人細心照料的情況下,最終還是無可避免的覆蓋了一層冰霜,從道上鏟起來的積雪被人隨意的堆砌在兩旁形成兩道厚厚的雪墻。
而維護管理這里的太常寺官員對此視若無睹,他們的職責所在只是管理這這里的秩序不違法禮。
而顯然那些雪堆和梅花可不在禮儀所規定的范圍之內,那些被人有意無意被忽視掉的小細節,無不彰顯著往日在此處表現出的那些追念與哀榮,也已經隨著眾人的遠去,而遠去了。
或許這位陛下對于這種情況早有準備了吧,不然,這位陛下恐怕也不會破天荒的打破常規,做出了天子在世時候就有廟號的荒唐舉動。
在此之前先是按照慣例吹捧了一下曹操與曹丕了,曰:“武皇帝撥亂反正,為魏太祖,樂用武始之舞;
文皇帝應天受命,為魏高祖,樂用咸熙之舞;
帝制作興治,為魏烈祖,樂用章斌之舞,此三祖之廟,萬世不毀。
其余四廟,親盡迭毀,如周后稷、文、武廟祧之制,雖然這位陛下沒有跳出來,而是授意下面的人跳出來干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了。
這可以說等于是直接把曹芳和后面的那群人給一腳踹開了,雖然按照歷史上來說,自此之后整個曹魏的幾位天子能夠死后享受到廟號的待遇,可是還沒有一個....
當然曹芳現在可不知道,自己那位好父親給自己玩的這么一手后果有多嚴重,而由此引發的種種爭議與風波那便是后話了....
與高平陵相不遠處的卻是另一番景象了,震天操練聲夾雜著呼喝聲把遠處林中鳥給驚的直接起飛逃之夭夭了。
陽光與白雪把那搖曳在空中的一虎一豹兩面旌旗襯托的更為顯眼了,透過那左三層右三層的軍營與士卒。
在眾人環繞與拱衛的是一座院子,院子并不大但是其內倒是有一顆顯眼無比的大槐樹,遠遠望去其狀就好像車蓋一樣。
斜瞥了一眼那顆“囂張”無比的大槐樹,他來這也快半個月了,以前還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注意到這顆槐樹。
就在剛剛張其、顏夏兩人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還是太學博士,而且在太學中還有著十幾名弟子。
兩人可是十分擔心出去這幾天自己弟子們惹出什么麻煩,或者是那群討人嫌的找自己弟子的麻煩。
擔心之下兩人終于還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向著曹芳請辭了,當然說是請辭倒不如說是請假,張其、顏夏臨走之前可是一再囑咐自己兩天后將會回來繼續教授陛下。
通過半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對于這兩位公羊博士的學識包括道德,曹芳還是很敬佩的,或者說是敬服更恰當一點。
實在是兩人的教學方式,呃,怎么說呢,有點嚇到曹芳了,在曹芳跟著兩人學那本《爾雅音義》的時候可當真是漏洞百出。
就算是曹芳現在記憶超群的優勢對于這本書也是毫無用武之地,匆匆千余年的時光已經讓兩者之間的口音相差太多了。
要不是曹芳繼承了前身那一股腦的記憶,曹芳都能想象在曹叡叫自己的時候,自己突然狂飆一口流利的后世普通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