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疼呼與惱羞成怒的大吼聲充斥在了整個太極殿前方的廣場上。
有些不服氣的站起身,拍了拍盔甲上那因為從馬背上跌落在地而沾染上的灰塵。
重新站起來的許儀也是黑著副面孔,立即就吹胡子瞪眼的望向了那又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汗血馬了。
許儀身旁站著的典滿、樂綝兩人也是好不到那里去,想來都是在這剛被曹芳賜名為“牽云”的天馬身上吃了個大虧。
好似感受到了三人的怨念,剛剛躺下去開始裝死的牽云抬起了脖子朝著三人所站著的方向打了個鼻息。
剛被曹芳賜名的牽云此刻眼睛也是半睜不睜,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似乎是根本沒把眼前三人放在眼中。
那一副神態清清楚楚的向對面的三人表達出了一個意思,就這?
被一匹馬給無聲的嘲諷了,這也算是典滿三人活了這么久以來破天荒的頭一遭了。
不過典滿三人就算是再怎么憤怒現在也只能憋著了,齊齊走到一臉沉重之色的張虎身旁,三人也是沉默的拍了拍這位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北地漢子了。
接受完典滿、許儀、樂綝三人的依次祝福,轉頭同帶著一臉驚奇神色的張雄點頭打了聲招呼,如臨大敵的張虎也就大踏步的向著前方那桀驁不馴的牽云走去了。
渾身赤紅跪伏在石磚上休息的牽云豎起了兩只大耳朵也似乎察覺到了點什么,甩了甩身后那一卷潔白的馬尾緩緩站了起來。
低著頭直面著越來越近的張虎,任由脖子上扎成小辮子的鬃毛隨意亂世,這匹來自大宛的天馬前蹄也有些挑釁意味的踏起了小碎步。
那邊明顯是經驗老道許多的張虎沒有像剛才許儀、典韋那般直接就向著往著馬背上跳,反倒是開始和這匹已經通了人性的馬兒在廣場上轉起了圈圈。
脖子上那一頭被精心扎成小辮子的純白鬃毛,再配上身后那不斷甩動同樣是純白沒有一根雜毛的馬尾,牽云這個名字當真是挺適合這匹已經通了人性的馬兒。
有著剛才的經歷,在加上不遠處有著時刻待命的人類們。
這牽云也如同是知道自己今天跑不了了,直接就放棄了找個機會一直從洛陽跑到自己老家去的打算。
離這里不遠的東堂門口的那顆小柏樹下,穿著一身天子常服的曹芳正舒舒服服的坐在幾個小宦官剛抬過來的胡榻上。
手里正捧著一碗熱粥一邊打量著廣場上的情況,一邊同坐在自己身旁的滿偉交談些什么。
而在這位優哉游哉喝著熱粥的小陛下身后,太仆那邊派過來的黃廊令都急的是滿頭大汗了。
實在是在他擔任了這么多年黃廊令,親自接手照看了不知道多少絕世駿馬后,對面的這匹大宛人送過來的馬匹實在是有些太過于通人性了。
甚至一會功夫都學會了如何裝死、如何在層層環繞之下保持巍然不動的技巧。
在他叫人準備強行拉著韁繩把這匹馬帶回廊中,這馬居然走到一半直接就開始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眼見著就要一命嗚呼了。
這可把這位黃廊令給嚇壞了,急忙讓那些侍衛們散開準備想親自檢查一下,沒想到這馬突然又活蹦亂跳起來。
生龍活虎的模樣,甚至還給他走了一段小碎步,這還是他擔任黃廊令以來第一次見識到這種操作。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罵不得,再加上身前的小陛下對于這馬匹也是極為感興趣被勾起了好奇心。
思來想去,他也只想到找人當場把這牽云訓一訓,訓好了再牽回廊中也不遲。
最主要的是,靠著這件事順便也能逗一逗小陛下開心不是!
無數次事實證明了,這洛陽宮當真就不是什么善地,就連一個幫天子養馬管車架的黃廊令都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