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臺御史們的舉動,讓不少人瞬間變了臉色,更加讓人感到不妙的還是蘭臺御史們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和接下來說出的話語。
朝曹芳請完罪后,領頭的洛陽御史衛恂放下手中的那枚代表著御史身份雕刻著一頭獬豸的印璽。
回頭看了眼太極殿中坐著的滿朝諸公,衛恂眼神一凝帶著頗有些不甘的語氣朝著上方沉默的天子繼續說道:“國家在上!罪臣等今日固然可一死了之,以死謝罪,但朝堂碩鼠一日不清,吾等九泉之下亦無顏面對先帝!”
看著下面跪伏由那位洛陽御史帶領著的蘭臺御史們,不知道為什么曹芳忽地有些感動了。
他們臉上正閃爍著的絲絲浩然正氣讓曹芳如同是久處于黑夜之中遽然間看到了許久未曾望見的光明。
杜恕與跪伏在地的幾位蘭臺御史的行為不可謂不剛猛,杜恕剛才的出現同大魏的九卿之一的太常與三公之一的司空面對面的辯駁職責啥的就已經有些了不得了。
而現在的那洛陽御史衛恂的話語就更加厲害了,直接就對著朝堂群臣開了個地圖炮。
衛恂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朝堂之中誰才是那只碩鼠,雖然他們都不認為自己就是衛恂口中的碩鼠,但衛恂的碩鼠到底在說誰他們還是非常清楚的。
“洛陽御史為何要說出如此話語?我大魏朝堂諸公皆都廉潔奉公之人,何來御史口中碩鼠之言?”
“就是!還請洛陽御史把話說明白,到底何人是碩鼠,莫要污蔑了吾等名聲才是?”
“幾位所言極是,若無證據御史怎能憑空捏造碩鼠之說,挑撥我大魏君臣和睦?”
就像是被戳到屁股的癩蛤蟆一般,衛恂根本就沒有指名道姓,太極殿后面坐著的那幾個官員反而是氣沖沖的站起來反駁起衛恂的危險言論了起來。
“若朝堂無碩鼠又何來今日之事啊?!諸公明鑒,在下先前可并沒有指名道姓,幾位如此大的反應,莫不是被我說中了不成?”
面對那幾個尚不知職務的千石官員的質疑聲,衛恂的回答非常簡潔扼要,直接奔著對面要害去的。
被衛恂用著十分認真的語氣這么一譏諷,那幾個官員當即就是諾諾不敢言。
而幾人這樣實打實的欲蓋彌彰自己跳出來的愚蠢行徑直接就導致了諾大的朝堂中根本就沒有人敢為這幾人說幾句好話。
就連司空崔林、太常高柔、少府令王觀等本就持反對意見的人也只是裝作沒有聽見。
大魏朝堂上許久以來都沒有顯現過御史們活躍的身影了,直接導致了有些人都已經忘記了被蘭臺支配的感覺了。
衛恂逮著誰要誰的恐怖行為無疑是喚醒了他們心中沉睡已久的記憶了。
見勢不妙趕緊朝著前方的衛恂哼了一聲以此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本來還想著同衛恂好好辯上一辯的幾人當即就重新回到座位上,無視了周遭奇怪的眼神開始裝起死人來了。
剛剛起身反駁的幾人這邊裝起死人來,衛恂還真就對此沒有多少辦法,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誣告朝堂命官啥的對于一個御史來說可是非常致命的罪名。
噴完了這幾個欲蓋彌彰的官員,回過頭來的衛恂向著司空崔林的方向瞅上了這么一眼,最終低下頭去等待著曹芳那邊的回答。
先前醞釀了大半晌杜恕上來對著少府令王觀就是一通亂殺著實是把曹芳給驚到了。
曹芳這邊還沒有從杜恕彈劾少府令的事情中恢復過來呢,對面蘭臺御史就跑出來了九人向著自己請罪了。
還在思考著自己這邊要怎么回答,對面跑出來請罪的幾位與這件事多少有些關聯的御史就開始同朝臣們打起了嘴炮。
眺望了眼后方坐著的那幾名千石官員一眼,剛才這幾人的舉動讓曹芳腦海中忽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