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才要站起來,就被清柔按住了手臂,她幾乎是有些央求的語氣,“縣主,別鬧了。才因為這樣的事情被禁足,怎么又不長記性。”
“他今日可不是一個人,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景瑚和清柔大眼瞪小眼,貞寧也慢慢品出味道來了。倒是李宜,仍然些懵懵然,“也不是很親近的關(guān)系,怎么還要你這個國公府的小姐親自去問候?!?
貞寧瞥了李宜一眼,想笑又不敢笑,怕被她揪著問東問西的,清柔要不好意思。
景瑚便道:“尊師重道,周先生并沒有什么家人朋友在燕京,難得有一個侄兒,如今清姐兒又是周先生在詠絮齋里唯一的學(xué)生,難道不該對周先生的家人表達善意么?”
景瑚和清柔擠著眼睛,“上一次說上話,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周先生是常年呆在詠絮齋里不出門的,你們定國公府的門檻也不是那么好跨的?!?
“想來周先生應(yīng)該也有一陣子沒有聽說她這個侄兒的消息了,今日難得遇見了,總該問候一下的?!?
“公主府里難道還少得了幾個丫頭?我們不能過去,請他單獨在一旁等一等不就是了?!?
今日是鶯鶯小姐不請她,她也甘愿做這紅娘了。方才清柔這樣的反應(yīng),分明就是想見見他,想和他說話。
若總是自己思慮,根本就思慮不出結(jié)果來。哪怕往后還是逃不過盲婚啞嫁的命運,如今她還這樣年輕,總是要為自己試一試的。
景瑚也不等清柔再回話,招手喚過了一個侍女,“瞧見那邊的幾位郎君了沒有?這里面有一位姓周的,和定國公府的坐席先生是姻親。”
“徐八小姐幫著周先生帶了話給那位周公子,你請周公子到水榭里去等一等?!?
她們方才就是從水榭過來的,那里四面都開闊,卻并沒有什么人。今日前來慶賀的賓客大多都在花園子里。
即是空闊,清柔年紀(jì)也還小,不必怕別人編排出什么話來。
清柔沒有說話,那丫鬟應(yīng)聲去了。過了沒多久回來回話,“周公子說他會在水榭里等著八小姐?!?
都已經(jīng)約好了人,總沒有失約的道理。清柔臉上的猶豫,此刻不過都是嬌羞罷了。
那丫鬟還等在原地,景瑚干脆就吩咐她一起跟了過去。身邊還跟了丫鬟,就更沒有什么可指摘的了。
好不容易遇上一回,上巳節(jié)的時候才叫人多眼雜,不方便說話,如今這一片園子都沒什么人。清柔的性子不似自己,這一次她為她創(chuàng)造了機會,她可要爭氣才行。
清柔起身跟著那丫鬟往水榭走,景瑚的目光不自覺的跟了她一陣子,再回過頭,恰好對上貞寧的眼神。她們只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卻被李宜發(fā)覺了小動作,“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難道那個士子不是什么周先生的侄兒,而是有別的什么關(guān)系?”
她還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到她這里,倒是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她和柯明敘有事。
這丫頭也不是時時都開竅的。也有可能是平日清柔太過文靜嫻雅,不食人間煙火了。從前李宜還曾經(jīng)和清柔開玩笑,問她是不是吃著書本長大的。
只好色,而慕少艾,原本是人間尋常事,倒是李宜每次都覺得稀奇的很。
景瑚就要逗她,“可不是嘛,其實人家是朝廷要派到敕勒去的臥底。清姐兒的父親定國公早年不是曾在西北,有消息要傳給他,不好自己出面,這不就讓清姐兒去了?!?
謊話編完,自己也覺得編的不太像。李宜倒也不至于上這樣的當(dāng),立刻就站起來,要撓景瑚的癢。
她們坐在假山一側(cè),景瑚往后一躲,身子靠在假山上。那假山上原來是藤芷薜荔,一片綠盈盈,被景瑚這樣一靠,不小心就扯下一把來。
這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