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笑了笑,故作夸張道:“是嗎?我還以為我藏的很好呢。”
又道:“不是我年紀小藏不住事,是這屋子里的人人人都比我年紀長,所以都比我有道行有城府罷了,尤其是瞞不過祖母。”
所以恐怕景瑚到這里來,永寧郡王要以為她是來觸他的霉頭的。
“說的祖母和老妖精似的。”她點了點景瑚的鼻尖,“今夜這么早就從棲雪閣過來了,連晚膳都沒有用好吧?你母妃……她如何了?”
景瑚便如實道:“您也知道,從前除夕棲雪閣的光景。今非昔比,總是有些傷感的。母妃同我坐在一起,自然更容易想起當初之事,與其這樣,還不如早些分開罷了。”
“若說身體,也不過就是那樣罷了。夜里睡不好,反而是白日里有時候能睡一會兒。藥一碗一碗的吃著,補品人參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總是沒有效用。”
“你母妃……也還沒有到四十歲吧?”
景瑚道:“等過了年,也就要四十了。”不算年輕,但也還算不得老。她原本以為自己的母妃會永遠那樣年輕美麗下去,便如同花園里的海棠花一般。
可花朵要凋零,原本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生死疾病,非人力可改,老太妃也只好道:“總歸咱們家不是看不起病的人家,一直用著藥,身體不差下去,等過一陣子想開些了,或許就能好起來了。”
景瑚點了點頭,“您也是如此,今夜熬到子時,恐怕又要休息好幾天才能緩過來了。您想看煙花,其實過幾日讓父王單給您放一些也是一樣,不如還是早些休息罷了。”
老太妃臉上浮現出孩子一般的執拗來,“那怎么能一樣,新年煙火,是辭舊迎新,天底下有許許多多的人在和我一同看,只要想到這點,心里便會莫名的覺得幸福。”
景瑚也就沒有說什么了,這樣的快樂,一年也不過能等來一次而已。每一年的開始,于老太妃而言也會變得格外的不同,是很好的事。
狀元郎他國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