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堂之內更是黨爭紛擾不休,甚至連已經被鎮壓了三次的建州謀反,都發展到了現在后金直逼山海關的局面。
無人關心朝政如何,無人關心百姓,更無人關心大明天下何去何從。
大明什么時候,變成了如此的模樣?大明朝原來不是這樣!
元末,鳳陽大旱,朱重八全家饑荒而死,他被迫剃度出家,說是化齋,實則乞討度日,開局只有一個碗,篳路藍縷,結局是復我中華之衣冠,再造中華盛世!
得國之正,莫過于漢明!
而永樂大帝,更是六掃沙漠!鄭和七下西洋,彰大明之盛、半天下之財貨之余,放棄中原一慣以山脈、關隘、海洋建立的固守本土之戰略,四面出擊,將戰火點燃在他國境內,將戰爭拒之以國門之外!
揚鞭域內,威揚四海!
哪怕是土木堡之變,大明皇帝被俘,精銳盡失,三大營名存實亡,甚至有扣門天子之恥,但依舊有三十萬大明志士,死守京師,氣節猶存。甚至多次出擊,以圖收復河套。最后以隆慶和議,俺答封貢以互市弦控域外。
而現在呢?
閹黨橫行,王振、汪直、劉瑾、魏忠賢一個個名字之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朋比為奸,大興詔獄,慘禍盈朝。
終于到了魏忠賢的時候,連錦衣衛都落入了閹黨之手。
齊、楚、浙、宣、昆、東林,結朋黨營社局建學院,上控朝堂、下結鄉紳、煽動百姓,只為排除異己,且愈演愈烈。
哪怕是起義軍攻破北京,南明依舊是黨爭從無斷絕,致使民不知法,法不束民,天下亂象頻生。
爭國本、梃擊案、紅丸案、移宮案,案案驚心!以至于揚州三日、嘉定三屠、廣州血海千里、淮河浮尸溢河,篙無下桿之處。
朱由檢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入宮見朱由校是為了繼承大明皇帝,自己能夠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嗎?
“信王覲見。”從乾清宮的正門前突然傳來一聲高喝。
王承恩趕忙撩開了轎簾,扶著朱由檢說道“千歲,輪到我們覲見了。”
朱由檢用力的定了定神,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告訴自己不能慌,走出了轎子。
“參見皇兄,皇兄安泰。”朱由檢進了乾清宮西暖閣,走過了長長的紅毯,穿過幾名重臣和太監,來到了雕欄床幃之前,行了一個拜禮。
大明朝私底下和常朝,并沒有那么多的嚴苛到幾近變態的規矩,比如面圣不得直視圣顏、奏事只能跪奏、見到皇帝猛的一磕頭、山呼海喝萬歲萬歲萬萬歲。
“近前來。”朱由校虛弱的聲音,從床幃中傳來。
這個呼風喚雨、言出法隨的大明皇帝,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哪怕是厚重的床幔都無法遮擋腐朽的氣息,面若金紙腫脹了數分的臉頰,也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朱由檢坐了床邊,抓住了朱由校已經抬不起的手臂,眼中已經被淚水打濕。
朱由校用力的探著身子,看著朱由檢的臉龐,虛弱的說道“這是又長胖了嗎?都是那些個庸醫,說什么不能見風寒,也不能多見人,朕已經有數月未曾見你了。”
“說起來,你這信王本來歲祿應該是萬石,可是這國帑空虛,只能給你暫定三千,而且到現在,你還住在英國公的老宅里,倒是委屈你了。朕還擔心把你給餓瘦了,這又壯了幾分,好,好,好。”
“不委屈,不委屈。”朱由檢搖著頭說道。
哪里有什么委屈?皇兄朱由校對他素來極好,正月里禮部、戶部定信王祿的時候,朱由檢反復下旨定萬石,可是國帑無糧可支,只能定三千石。而英國公老宅子的事,更是在去年搬移出宮,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
重病數月、已至彌留之際的朱由校,居然還記得這兩件事,朱由檢沒什么可以委屈的。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