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的怨懟,不出意外的話,過幾日我們就能收到蘇布的訃告了。”范文程低聲說道。
黃臺吉瞪著眼睛,自己不在沈陽的這段時間,范文程都干了什么?
“尚虞備用處的察子們,殺了蘇布,可是要闖大禍的!這要是各蒙兀部群情激奮,如何是好!憲斗!”黃臺吉略顯驚怒的問道。
范文程的眼神有些陰毒的說道“大汗,臣辦事何曾讓大汗費過心?此事,乃是大明干的,只要大汗不說,連固魯思奇布也只會認為是大明做的。因為這件事本身就是大明人做的呀。”
“嗯?”黃臺吉見識過范文程陰險的手段,這一次又是什么?
范文程低聲解釋道“其實也簡單,大明與喀喇沁部互市,前些時候,蘇布生了病,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蘇布請了宣府惠民藥局的正科醫官診治。”
“這個醫官可是宣府知府衙門,醫學正科醫官,雖然不入流,可是是在冊的官吏,這醫官把蘇布給看死了,和咱們后金沒有關系。”
“這醫官是咱們的人?”黃臺吉疑惑的問道,這都是滲透到了何等的地步?
范文程搖頭說道“并不是,只是某聽聞此事之后,讓尚虞備用處將其家人抓了起來,脅迫其做事。”
“原來如此。”黃臺吉不會質疑范文程的能力,這件事既然范文程已經智珠在握,他就懶得問的那么詳細了。
范文程有些遺憾,他還等著黃臺吉繼續追問。
其實這醫官的家屬已經死了,而死的地方卻很蹊蹺,在大明的刑部大牢里,是范文程動了尚虞備用處的奸細,將這些尸骨送進了滿是死人的刑部大牢之內。
只要蘇布死了,這件事就是大明做的,至于動機,蘇布那個仇視大明的兒子固魯思奇布,會給大明找到一萬個理由。
殺人滅口,就是一個十分讓人信服的理由。
喀喇沁部配合了沈棨運糧給代善的事,而為了殺人滅口,這醫官得到了沈棨的授意,簡直是順理成章。
泄憤,比如喀喇沁部借道給建奴攻打歸化城。
黃臺吉本來因為戰事不順的擔憂,在范文程的奏報之中,逐漸的消失不見,轉為有了幾分喜悅。
“今春,又有近三千余的遼民下山,他們在山里靠吃雪熬樹皮為生,偶爾能夠打些野物,也是萬萬不夠吃的,好在去歲冬日就開始宣傳的編戶齊民之事,被這些山民知道,他們終于肯下山了。”范文程心有余悸的說道。
如果說大明境內的各種流匪是大明明公、縉紳們養的打手,那么遼東的流匪,多數都是不甘為農奴的百姓們,又沒有門路搭上前往山東登州的船舶,更沒有錢財賄賂遼西走廊那群兵賊,只能被迫上山,當起了流匪。
這群人,就是寧愿吃樹皮和雪水,餓死,凍死,也不肯做農奴的人,他們不是怕失去什么,只是想活著。
窩在山里也是死,當農奴也是個死。
而這群人連死都不怕的,也是讓各和碩額真們極度頭疼的人。
這些人,極其頑固,只要有機會,就如同窩冬的野狼一樣,趁其不備就會咬下一塊血肉來,無論是誰,都怕窩冬的野狼。
即便是虎嘯山林的老虎,遇到窩冬的野狼,看似凍僵的野狼猛地竄起來,而且還不止一個,是數只,老虎也會騰挪的逃離,但凡是走的慢些,就會被撕咬糾纏,最終成為這些野狼們的食物。
可以說,占山為王的遼民流寇,就是建奴勢力范圍內,最頑固的抗爭力量。
如何解決這股子力量,黃臺吉也曾經派兵鎮壓,可是漫山遍野,這些遼民,誰知道他們到底窩在哪里?
三千遼民下山,代表著一種緩解的趨勢,而數萬余遼民,在有人下山后,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下山,這也代表著,滿漢一體的方向是正確的。
整個后金汗國呈現出了范文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