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就是生死不共戴天之仇,這可是要命的。”
“價值這東西,決定了命貴不貴。馬祥麟,人稱小馬超,上陣殺敵,無不沖鋒在前,他的護衛死的也很多,他的命貴不貴?”
“世子爺每戰同樣沖鋒在前,護衛死傷也不少,都一樣的。”楊山帶著張世澤去溝渠里洗澡。
無論是馬戰精通的馬祥麟,還是鴛鴦陣玩的出神入化的張世澤,都是身先士卒,沖鋒在最前面,成為整個軍隊的那把鑿穿敵陣的尖刀,這就是張世澤和馬祥麟的價值,他們的命在某種意義上,就是貴。
打了一天,建奴沒拿下什么實質性的戰果,大晚上的搞夜襲,錯非代善發了昏,否則這夜里,還是沒什么危險的。
夜襲的關鍵是襲,而不是夜,失去了襲擊的突然性,任何夜戰,對于任何一個將領而言,都是需要冒著極大的風險的。
次日的清晨,八旗軍再次開始了沖鋒,整個黑山戰場,再次變得血雨腥風。
而孫傳庭帶領這勇字營兩衛兵馬,對此對山下的正黃旗和鑲黃旗的包圍圈,展開了沖鋒,但是都沒有沖破對方的包圍網,反而是損兵折將。
李自成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憤怒的說道“大黑山的正黃鑲黃兩旗就是佯攻,建奴的目標就是黑山!若是無法突破封鎖,馳援黑山,黑山陣線,堅持不了,三千弟兄,都要死在黑山上!”
孫傳庭、諸多參將、千戶們都沉默不語,這次他們完全是戰略誤判,老墳陽坡、大黑山、黑山三處戰線,以孫傳庭和參將們的預期,建奴最少從三處陣線取兩處發動攻擊,并拿下。
但誰能想到這代善只想啃下黑山,對于大黑山和老墳陽坡沒有謀取的心思。
這胃口實在是太小了,哪里像是六萬正軍對陣一萬正軍的作戰規劃?
敵我力量懸殊,大明軍方面認定對方要將自己一口吃下,結果對方如此謹小慎微的打法,到底誰才是勢強的那一方?
孫傳庭做出戰略誤判,令黑山張世澤部,陷入孤軍奮戰的危急之中。
孫傳庭坐直了身子,冷靜的說道“對于此次黑山、大黑山、老墳陽坡的防守戰,我做出深刻檢討,檢討如下第一、貪功諉過,三處戰線,在指定計劃之初,就想要三處戰線都守下來,這一點上,無疑是貪婪的,敵軍六萬,我部一萬,此時分兵三處,是某之過。”
“第二……”
孫傳庭簡短的做出了自我批評之后,正打算繼續部署突圍馳援黑山之時,一個斥候匆匆的跑進了大帳,指著外面說道“萬歲爺來了!比預期的早了一整天!黑山之圍解了,建奴撤軍了,回到了平泉縣以北一帶!”
孫傳庭猛地站了起來,說道“快帶我去看看。”
黑山的早晨又經過了一輪血戰之后,建奴終于開始撤軍,張世澤渾身是血的躺在了一個建奴的尸體之上,看著天空掠過的蒼鷹,露出了笑容。
黑山防線在失去了炮火優勢之后,三千對陣敵軍三萬兵力,整個戰線都處于岌岌可危的狀態,仿佛隨時都可能被對方沖破戰線。
但是勇字營三千軍,就如同滔天巨浪中的礁石一般,面對巨浪,撐到了援軍趕至的那一刻。
張世澤身上帶著傷,有十多處傷口,都是今天早晨這一個時辰血戰之后新添的傷口。
此時能夠站著的大明軍僅有不到一千余人,兩張世澤都力竭躺在地上。
張世澤瞇著眼睛,他看到一個渾身是泥的人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咳咳。”張世澤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看著面前渾身是泥,連臉上都是泥巴的人影,疑惑的說道“萬歲?”
“朕在。”朱由檢扶住了張世澤的身子。
這一天一夜的急行軍,朱由檢發揮了這具年輕身子的體力,帶著神樞營和金吾衛開始了急行軍,朱由檢實現了他的承諾,不乘坐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