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青揚每天晚上都能被田靈吵著起來,每次都以極其幼稚的理由嚇唬她,什么著火啦,什么老鼠啦!玩得不亦樂乎。
看她被母親訓斥時,父親護著,父親訓斥時,母親又護著。
這就是她羨慕的樣子啊,外面家仇國恨,她在家里無憂無慮,有父母的疼愛,有所有人的謙讓。
這不禁讓她想起在宮里的那段日子,雖然從來不自由,但在那時的于青也的庇佑下,她也是無憂無慮的。
于青也好像教會了她,似乎也學著淡漠一切興趣和情感,好像就沒那么難受了。
這夜,焰火乍起,城內僅存的民眾也開始計劃撤離,雖然于青也帶著大批軍隊到來,使他們看到了希望,但僵持幾天依舊損失慘重,城門貌似即將失守;
青揚跟著一群人來到城墻之上,就見鏡王與于青也都站在城墻最高處,他們身后肅立著田佟,順著他們的目光遠遠望去,明亮的焰火之下,黑壓壓一片士兵將目光所到之處皆緊緊圍住;
她慢慢靠近,最終在安全的距離下停住腳步,她并不知道于青也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只得在他們身后靜靜站著;
田佟見她來了先是一愣,隨即漏出厭惡的目光;
鏡王與于青也都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便沒了下文;
“二殿下!恕臣失禮,我們若是沒有援兵恐怕撐不了幾天;”田佟看著遠處的覃軍,嘆了嘆氣,這個三國之中最弱小的國家,何時擁有這么強大的軍隊,最重要的是那精密設計的武器,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青揚隨著他們的談話,目光在他們身上流轉;
鏡王一臉肅殺,作為首將之一,他這幾天一定沒少上戰場,聽說他驍勇善戰,光是散發的氣質便能震懾全場,但戰場戾氣深重,且對方武器過于強大,還是將玉戈的軍隊牢牢壓制住;
反觀于青也,好似依舊一副淡然的樣子,讓人錯覺他對付玉戈似乎已經胸有成竹,哪知他悠悠道,“那就撤吧!”
“你說什么?于青也,讓你來不是做縮頭烏龜的!”鏡王毫不客氣怒斥他;
“這么說,你能擊退這幾十萬精銳良軍?”他側目調笑著;
田佟見此大氣也不敢出,都知這兩位一直勢力相爭,都不是好惹的主,不知道陛下為什么要將他二人一同調來,唉!
“還不到最后一刻,如何能將晴明拱手相讓!”鏡王上前一步,凝視對面整裝待發的精銳之兵,只有半年的時間,覃國的軍隊不可能突然如此厲害,其中定有破綻!
“不用等到最后一刻,我們就要葬身晴明了!”他的瀟灑自信,“你只知覃國孱弱,卻不知他們得一良才,名叫丹巫寒,他們的武器、盔甲、壯士丹,皆為他所造!”
他轉過身,眼里泛起幽幽寒光,“而那丹巫寒,是余佘國人!”
此話一出,不僅是田佟、展齊,就連冷冽的鏡王眼中也一閃而過的驚異;
余佘國——鳥棲之地,卻是三國之首,從不與外界往來,卻無人敢犯,傳說中余佘國人聰明至極,不同于常人;
“你既然知道,那便是有法子可解了?”鏡王沉了沉氣;
“我無解——”此話一出,人群里盯著于青也的炙熱的目光暗淡下來;
“但她可以!”于青也側過身,堅定的目光直直朝青揚看過來,一時間,城墻上的所有人都投過質疑的目光;
我?青揚站在原地發寒,難道他早就決定好要將我送去做個俘虜?
她不禁想起囚車里的女人,難道自己的下場也會和她一樣嗎?
最先是鏡王發出不屑的冷哼聲,“笑話!”他冷冽的目光閃爍片刻,其實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如今正是完全確定,但他與于青也不同;
田佟再次仔細地上下掃視了她一眼,一身青藍色水衫裙,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