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
她就在路上問姚曉漁;“阿姚啊,媽跟你說句真心話,今天去鎮上看了,那城里的廠子真是好氣派,也不知道那里的工人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少說也有二十塊錢。”元雪菜磕著姚曉漁拿出來的瓜子和蠶豆插嘴說道。“要是進城里,那真是掉進福窩里了。”她臉上滿是艷羨,但時下農村和城市差距太大了,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只能心里冒酸水。
“是啊,當城里人,吃供應糧,比咱們地里刨食沒法比,咱們是穿草鞋,城里可是穿皮鞋的。”
姚曉漁暈的厲害,根本不想回話。她有氣無力的說:“還行吧,城里招工也不容易呢。”
這話倒是真的,她也沒有獅子大開口,就把真實情況說了。反正喬民富不給,他們就真沒有辦法弄到工業票。聽了這話,喬民富就去一旁找售貨員搭話了。他大小還是個隊里的領導。說話就比一般人還客氣些。三兩下都打聽了。十五號發票證,那幾天供銷社整天排隊,到月底,鐵鍋就剩下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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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民富就拿了工業票過來。這還是他找廠子里的關系淘換的。又尋思著問道:“熱水壺有沒有?”售貨員心里翻了個白眼,敲了敲柜臺玻璃說:“早就賣完啦,熱水壺那么緊俏,隔壁廠子的工人排著隊都買不到。”喬民富說:“那就買一個飯盒。”飯盒也要工業票,下鄉的知青都不一定人手都有呢。
她把飯盒給了姚曉漁,然后抱著兩個鐵鍋給王孟蘭說:“你們先拿回去。回了你們那兒縣城可就難買了。”喬民富說這話還有點小得意,是啊,公雞鎮比一般縣城都闊氣。
王孟蘭見他都買了,也沒法推辭,就一人一口鍋背在背上,跟扣著個龜殼一樣。一口小鐵鍋,一口深底蒸鍋。就讓元雪菜抱著,她眼睛都張的圓溜溜了。看著元槐跟姚曉漁臉上充滿艷羨。
今年農村剛取消食堂,家家戶戶都求爺爺告奶奶找關系買鍋呢。村里白來戶人家。半數都沒有鐵鍋。他們這一回去就是兩。
她心想,啥時候自己能嫁到個有鐵鍋的人家就好了。上頭沒有婆母管著,自己過小日子。
姚曉漁嘖嘖兩聲,心里覺得這買賣實在是虧大發。難不成喬民富就這么打發他們呢。
正想著,就看到這便宜大姨夫搓著手,把王孟蘭喊到一邊,兩人說了幾句,喬民富就給王孟蘭透了個底。“春芳的意思是,那邊廠子里關系只要有來往,以后有機會,也幫襯你們家里一把。就是看你怎么想了....”
意思就是,這個人情是算在姚曉漁跟元槐這小夫妻頭上。他們也愿意找找關系幫襯一把。就看王孟蘭是怎么想的。她嘴唇蠕動兩下,嚅囁:“我...這么大的事情。我心里也不知道怎么說。”她最笨,想到的無非是元槐這個樣子,別人就是想幫忙,又怎么幫呢。
“我看阿槐這模樣比以前好多了。他腦子有沒問題。出去做事未必就比別人差了。你也該替他打算一下。這樣吧,你們先回去,分家的事情就去找族長。不,找你們公社去。到時候分家再說吧。”
上車的時候,是做的客車。他們來的有點晚了。車上已經沒有位置。姚曉漁想著回去幾十公里的路程,心里一個哆嗦。就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會下車走路的!
出遠門就是這樣,費腿費力氣費寫字。她走了一天,都走怕了。幸虧這是鎮上,還有經過公社的車。這趟車是中午十二點出發的。所以也沒去成國營飯店。他們帶了干糧。車子晃悠悠在土路上晃蕩起來。姚曉漁被元槐拉到了籮筐里坐著。她晃得腿腳發軟。此時被扯下來。身體不由自主朝地上傾斜。還沒來及反應呢。就被他的胳膊抓住。
“嘶”她眉頭一皺,胳膊那股力量抓著她生疼。
元槐順勢送開手:“你跟媽腿腳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