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夜,月色如紗透過窗戶撒下,落在女人身上匯成一片朦朧的光。
每每立于窗前向南眺望,司婉的憂心都會減弱幾分,堯堯在書院里那一群朝氣蓬勃的孩子中應該會很好。而且有人護著,南柯書院也會是個避禍的好去處。
然而這份安心很快就在閔容舟到來之時化為泡影。
遠遠瞥見有人逆著夜色御劍飛向伽莫城,司婉起初并不在意,合上木窗準備歇息。但那劍暴力降落在她的院子就不得不管了。她倒要瞧瞧,哪個不長眼的敢擾她的清靜!
司婉推開門,怒氣還沒來得及發泄就神情一滯,驚訝道“閔舟?”
閔容舟剛放下小孩,就是嘴角一抽,“是閔容舟!”
“哦。閔舟。”
這點頭應是但就是堅決不改,和林天翊幾乎是一個模樣。他早先還覺得林天翊像他的故人,很是有趣。
現在一看,這小子不就是跟這女人學的嗎?
罷了,閔舟就閔舟吧。都被叫錯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這一下兩下了。閔容舟剛說服自己,就見她對林天翊招了招手,“小翊,回去看看你爹娘吧。他們剛好在。”
林天翊臉上一喜,又有些遲疑的看向閔容舟,后者不耐煩的揮手,“走走走!走的時候會帶上你的。”
“是,謝謝前輩!”
孩子一走,司婉的臉色便冷下來,“堯堯出事了?”
閔容舟摸摸鼻子,“現在還沒出事。就是吧,人在通天塔里面。”
司婉?!
眼見面前的女子幾次雙手緊握,又幾次松手,閔容舟為自己捏了把汗,這丫頭揍人賊疼賊疼的,也就那位受得住。
“怎么會去通天塔?”
閔容舟把司堯如何在引氣池一鳴驚人,又如何被院主送了個通天塔說得清楚明白,就差沒直說是院主害的了。
清楚秦淙鈺脾性的司婉挑眉看他,“那你不攔著?”
“額——大妹子,這次雖說有我的錯,但你和那孩子也有責任啊。前往書院時初次試探,那小丫頭不招就算了,丹田里也就那一個雷靈根。你給她藏這么嚴實,我怎么會知道她就是你家的孩子?”
司婉挑眉,她怎么會捂嚴實?甚至知道是閔舟負責接引后特地在她下的禁制上留了個破綻,就怕他認不出。不過想到堯堯那孩子——
司堯也沒否認,道“說說她在書院的情況。”
看她對司堯的事不著急,閔容舟稍稍放松,然后開始吐槽他們院主,“你不知道,院主這事辦得忒不地道。書院的那只虛空獸你知道吧,他為了試探司堯把人……”
扔進去了?司婉面色一沉,“他怎么敢?”
“別氣別氣,最后司堯不是沒事?反倒是虛空界獸被坑死了,尸骨無存呢。”
“尸骨無存?”司婉冷笑一聲,突然一拳打在閔容舟胸口。看人因為沒防備直接飛出去,她還覺得不解氣,一腳踩在閔容舟的腿上,一寸一寸地碾碎,“我看你們南柯書院是太安生了!”
“你輕點!輕點!尊重老人家知道嗎?這么干的又不是我,你揍秦淙鈺去啊!”
也知道自己是遷怒了,司婉臉色稍緩,收回腳,“他還干什么了?”
閔容舟看看自己凄慘的左腿,拿出顆丹藥服下,開裂的腿骨飛速痊愈。
“嬌氣!”司婉嘲諷。他們的修為致使身體恢復能力極強,普通外傷已經很難致死,就算他不服丹藥天亮也會恢復的完好如初,就是疼了點。
閔容舟卻不以為意,“既然有條件干嘛要遭這個罪?除了界獸,我做主開了引氣池讓司堯修煉,院主也沒反駁。還有就是古域提前開啟,院主把司堯也送去了。具體過程不清楚,但看她靈力可是比我們這些家伙還凝實呢。”
那秦淙鈺倒還干了件好事。司婉神色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