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把斷兩條腿和斷一條腿混為一談,這個女人是真瘋了嗎?努力抬頭望著眼前看不出表情的拯救者,聶楚真心感受到什么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困境:
這個人簡直就像活在自己的強盜邏輯里,完全不聽身邊人講話,更別說是被當做“目標”的自己了;好像不管自己這兒拿出什么理由,對方都能反駁回來并繼續迫害似的。面對這種人,聶總幾乎已經喪失所有談判的信心;
但為了活命,他還是得抖抖搜搜耍嘴皮子:“這位姑娘,”經過那絕對力量的壓制,他已失去先前盛氣凌人的態度,即將崩潰的理智也在死亡威脅前略有回升趨勢,就連嘴上稱呼都客氣了許多:“都是大學生了,相信你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第一次你不是說過,想要平安度日,就得花錢消災么?那我用四十億買一條腿,這不過分吧?”喘著粗氣,聶楚一邊細細觀察對方半隱藏在陰影中的臉色,一邊繼續孜孜不倦談條件:“你看呀,你一個人拿走的錢財又不能光明正大拿出去用,但我主動給的就不同;”
“只要我立個協議,把公司的錢財通過法律途徑轉贈給你,那你花著也安心不是嗎?”見對方臉色微微一動,這個男人還誤以為是自己的“攻心計”起了作用,又趕快補一句:
“所以說,女孩子家家的,那種強詞奪理的理由就別再用了,別仗著自己力量強大就不拿別人生命當一回事……”
當慣了霸道總裁的聶楚還總以為自己說出的話就是真理,哪成想正好撞上眼前人雷區,親手斷送了自己最后一個花錢買腿的機會:
“你說,我剛才的話是在強詞奪理嗎?”冷冷斜一眼對面依舊沒有自知之明且反復在自己暴怒邊緣蹦迪的霸總,童露一抬頭,回了個無辜到極點的微笑:“可是啊,當初教會我這一點的,不就是聶總本人?”
“想要報復某人卻失手挑錯對象,白白害了一個普通人的性命,你不是也毫不在乎么?”捏一把對方慘白慘白的臉,她眼中有種寒氣在涌動:“反正,對于你們這種不把人命當回事的總裁來說,死一個也是死,死一雙也是死,只要最后能成功干掉那個目標人物就行了;”
“這期間對于其他人的消耗,你都完全不在乎,只當個笑話看看;”說話時,這人手也沒閑著,一把將人從輪椅上拽下來,又像曬魚干般將人拉開四肢均勻固定在地上,隨后突然把假笑一收:
“那么現在,你自己成了個笑話的時候,就別怪我們發笑了。”語畢,抄起飯桌邊厚實華麗的椅子惡狠狠往下一砸。
在暈過去之前,聶楚最后記得的,是眼前一片血腥的紅色;而他自己也分不清,那究竟是頭上傷口處留下的血糊住了眼皮,還是餐廳椅子邊上那圈緋紅的流蘇遮住了臉。
或許是被哪份請帖蓋在眼睛上,成了個障眼法吧?捂著自己腫痛的頭皮,感受著自己腰部以下的麻痹,聶楚突然覺得,自己今天這鴻門宴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我不應該發什么大紅的請帖,也不應該一時好奇就把危險帶到自己面前來,不然也不會變成這樣!現在他睜眼,眼前的世界已經從紅變成白,但那股沖鼻的血腥氣還縈繞在周圍;可惜,他連抵抗都來不及,就已經沒有機會了。
在吃飯時暈倒后,待他再度醒來,已經身處醫院內。
“那些人呢?都哪兒去了?”剛開始清醒時,聶楚也曾瘋癲狂躁,亂叫亂罵:“有人打了我就這么光明正大的走了?”看著身邊愁眉苦臉的小秘書,他便下意識認為是對方辦事不力:“你們是怎么做事的!”
“為什么一個女人在再度打殘我一條腿后,還能全身而退?”
“可是,在她們走得時候,您明明就是好的呀?”然小秘書也很委屈,面對發火的總裁,他只有唯唯諾諾調來那天所有的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