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桌桌椅碗碟加起來一百兩倒也說得過去,可這酒水怎么就兩百兩了,就京城最貴的玉露瓊也不過一斤二十兩,你們什么酒就這么貴了?!”唐新文拿了單子細細看,卻被那天價的酒水賬單給氣到了。
“葡萄酒。”池映易慢條斯理地道:“唐公子想是知道,現下葡萄不容易得,我也是好不容易高價買了來,輔以其他東西,請了人專門釀制的,不說其他,這成本價就已經很不少了,并沒有給唐公子高價。”
“這……”唐新文一時語塞。
“‘天馬常銜苜蓿花,胡人歲獻葡萄酒。’放在以前,葡萄酒可是上貢的,唐公子想想,這價格貴是不貴?”(唐?鮑防《雜感》)
“你這是漫天要價!”
“公子亦可就地還錢。”
“這……這……”唐新文轉眼看向李端懿。
李端懿置身事外一般正拿了一塊點心在吃,似乎沒有看到唐新文求助的目光。
楚玉突然開口道:“砸店賠償賬單是三百兩,你還得賠我精神損失費,不多,二百兩就夠了。”
“啪!”唐新文一拍桌子站起來:“精神損失費是個什么東西!你們太過分了!”
楚玉道:“我們說了,你可以不賠的,畢竟不是個小數目,不過據我所知,正四品的官員,除卻每月的衣賜,祿粟之外,月俸也是不少的,李大人完全能承擔起這份賠償。”
“不是……怎么……怎么就讓我表哥賠了?”
“咿?”楚玉驚訝道:“李大人陪你過來,不就是為你做保的嗎?你拿不出銀子,當然就是他給了。”
“誰說我拿不出銀子的!”
“那請問是現銀還是用房產做抵押?”
“現銀我好像沒那么多……不對,我憑什么賠你那個二百兩?!”
“你打了我!”楚玉盯著唐新文道:“你打了我一巴掌,要不我打回來抵消了?我是女孩子,現下右手還傷了,左手的力道肯定比不過你當日,怎么,你不吃虧吧?”
“你敢?!”
“那就賠錢!你打我一耳光,傷了我的自尊心,還因此多日不能見人,要再加上誤工費,還有醫藥費……”
“你等等……怎么越算越多了?”
“不多啊,我這不是正給你算著呢么,你想想,我多少也算是四為樓的東家,這傳出去不得名譽受損,這也得算錢啊,還有……”
“你別算了!不就是二百兩銀子嘛,我給!”
“不不不,我越算越覺得二百兩虧了,你打了我,我現在看到你就心慌慌,手腳冰冷還打顫,要不再加上這個壓驚費?”
唐新文看著楚玉好好地坐在那里,對她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嘆為觀止,本想一走了之,奈何旁邊坐著一個李端懿。
“表哥你看,她們就是在訛我,哪里有這么算的!”
“都說了不給也可以的。”楚玉一攤手:“你們不出現在我面前,我本來就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的。”
李端懿端著水喝了一口,隨即放下水杯笑著對池映易道:“池掌柜的不管管?”
池映易笑道:“池某只管這三百兩銀子的賠付,至于其他,那便與池某無關了。”
楚玉對著李端懿一眨眼,調皮地笑道:“李大人是要給現銀嗎?”
李端懿看著楚玉道:“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因著你驚了我母親的馬車,那李某是否該向楚娘子討要這個什么‘壓驚費’?”
楚玉愕然,眨著眼睛對李端懿道:“李大人此話不對,大長公主她是天潢貴胄,自有上天庇佑,我等不過升斗小民,怎么能與她老人家相提并論呢?”
“況且那罪魁禍首是那匹馬,已經被你們駙馬府的人帶走了。”她垂下腦袋,聲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