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的光線很暗,不過久了也就適應了,孔嫄回過頭對姑姑說了一聲鋪好了,見姑姑沒反應,仍舊盯著陸廉看,她疑惑的走過去。
“姑姑?”到了身前,她又輕叫了一聲。
近了,她才注意到姑姑的面色有些白,仿佛受到了驚嚇,委屈的想哭又不敢哭,可憐的狠。
“嫄姐”孔光竹弱弱道,“怎么辦呢?”
上次見面侄女和他說同個房牢里關著的是武伯侯府的二姑娘。
此時此刻,他想告訴侄女,這不是二姑娘,而是二少爺。
他從出生起就假扮女人,一眼就看出來眼前的和他一樣是個假貨!
知足陸府二姑娘,他根本沒聽說過這個人!二姑娘二少爺。這t! nn的不就是一個人嗎!
要說孔光竹怎么會想到陸府的二少爺,那還要感謝愛喝酒的大哥,喝醉酒之后又怕在自己的院子被父親撞到,所以每每都會躲到他院子來。
醉酒的人,自然愛八卦。
于是,孔光竹知道了很多閨中女子聽不到的事情。
比如陸府的二公子,聽說年少體弱,可手段卻是個狠辣的,只因身邊下人將端給他的湯藥弄洗了,硬生生讓人將下人拉到院子里,一塊塊將身上的肉割下來拋去喂池子里的魚,人也就這么疼死了,院中的下人更是有幾個被嚇瘋的。
孔光竹記得清楚,當時大哥說時,他還喝斥住了,這樣的事情聽了渾身冒寒氣,結果現在這個陸家的二少爺就在眼前,甚至還假扮成女的騙可愛的小侄女。
他要不要告訴小侄女?
以這陸家二少爺瑕疵必報的性子,他若是戳破他的偽裝,孔光竹腦子里閃過一個畫面——他被按在地上,身上的肉一片片被割下去,還讓他親眼看著拋去喂魚。
想到這里,孔光竹心里又嗷了一聲,哭了,他沒主意了,才問了那么一句。
孔嫄不明所以,“姑姑,怎么了?”
怎么了?
你招惹了狼崽子!
孔光竹不敢說,不能說!
又怎么能從侄女這討到主意,可憐他這么可愛的小侄女,與狼崽子整日呆在一起。
孔嫄過來時,陸廉已經低下頭,衣袖下的手慢慢握成拳,他心里有了猜測,一時不響的等著結果。
另一邊坐著休息的假孔和仁也看過來,“出了什么事?”
他過來就是打聽消息的,自然是任何一個機會都不會放過。
孔光竹深吸氣,再深吸氣,在心底給自己打氣,決定一個人承擔下來這個危險,只當沒有看出來,暗下也看看這個陸家狼崽子到底要干什么。
他擠出一抹笑,“沒事。”
笑的比哭還難看,真的沒事嗎?
孔嫄見姑姑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也沒好再問,反而是孔光竹立時抓準時機,拉著孔嫄躲開草堆上的陸廉,兩人坐在床上。
他似無意的打聽道,“嫄姐,這就是你提起的陸家二姑娘吧?”
孔嫄見姑姑問起蓮姐,笑道,“正是蓮姐,以往都在莊子上調養身子,平日里也不在京都,所以姑姑聽說的少。”
真是好借口。
孔光竹越發警惕,也隱晦的提醒侄女一句,“難怪沒聽說過,以往只聽說過陸府有二少爺,到不知道還有個二姑娘,噢呵呵呵。”
說完,他還發出一陣假笑。
孔嫄今日的姑姑也有些不對勁啊!
孔和仁坐在那里,聽說陸府的二姑娘,到是抬頭看了一眼,道,“聽說武伯侯府的世子及世子夫人抄家當日就去了,只留下一個姑娘和三歲的孩子,那陸府二公子呢?”
孔光竹掃向陸廉那邊,翻了個白眼,不就在你眼前嗎!
這可不是他提起來的,暴露的也不怪他,孔光竹聲音悠悠道,“是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