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情況孔嫄沒有去理會,她與快步走到母親面前,叫了一聲母親,這才好奇的看向母親懷里抱著的孩子。
哪知不等李氏介紹,她懷里抱著一直很安靜的男孩,突然向孔嫄,不,應該說向孔嫄身邊的陸廉伸出去來。
含著淚水的眼睛也不說話,伸著雙手都著干裂的小嘴,期盼的看著陸廉。
陸廉鼻子微酸,伸手接過冶哥,冶哥一進陸廉懷里,立馬緊緊抱住陸廉的脖子,將臉埋進了他的懷里。
看著這一幕,孔嫄也為之動容。
“母親,這是陸府的二姑娘。”
李氏點頭,“聽冶哥說他還有姑姑在牢房里。”
眼下看冶哥的反應,李氏也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孔嫄也好奇,“母親和冶哥在一個牢房里?”
李氏說了一聲造孽喲,才說起發(fā)現(xiàn)冶哥的事情。
原來剛被關(guān)進牢房時,李氏也精明,在沒有抄家之前,給下人分發(fā)賣身契的時候,看到盤子上有兩盤子點心,順勢用油紙包起來塞到了胸、前,哪知道還不等叮囑女兒也這般準備,抄家的人就來了。
一路上有押送的官差,又心事重重,也就忘記了這事,等到了天牢里,這才醒起來,一邊擔心女兒挨餓,一邊躲過女獄卒的搜神,將點心留了下來。
待到牢房里,李氏是一個獨自己一個牢房,牢房里又黑又暗,她也沒有多打量,等到晚上送飯的過來,李氏看到干草堆里在動,嚇的差點叫出來,然后就看到一個小身子爬出來,又瘦又小,正是冶哥。
小小的孩子走路不穩(wěn),就乖巧的拿著端蹲在那里等著吃食,看的李氏心都軟了,天牢里的粥就是水,餅子又硬的能打死人,看到冶哥每咽一口餅子噎的脖子抻得長長的,李氏見左右沒有人,這才偷偷將點心掏出來給冶哥吃。
帶的是綠豆糕,現(xiàn)在天氣冷也不怕壞掉,李氏一口也沒舍得吃,每天給冶哥兩塊,卻也只穩(wěn)了十天,之后李氏就用水湯著餅子,泡軟了再讓冶哥吃。
在天牢里的這一個月,李氏每天將心思放在照顧冶哥身上,轉(zhuǎn)移注意力,整個人狀態(tài)也很好,不似院子里陸續(xù)走出來的幾個犯人那般悲涼麻木。
孔嫄看到母親沒事,先放下心來,此時聽到冶哥小小的還知道自己給自己打飯,忍不住一陣的心疼。
“孔姐姐,你能看看冶哥嗎?他有些熱。”陸廉抱著冶哥走過來。
“怎么發(fā)燒了?”李氏一聽也急了,手已經(jīng)探到冶哥的額頭上,眉頭一皺,“是有些熱。”
一時又焦急不已,“這可怎么辦?”
今天放出來,就是要被流放到寒北去,冶哥現(xiàn)在病了,又沒有藥,這么小身子怎么受得了。
孔嫄在母親擔心時,已經(jīng)把過冶哥的脈,到不擔心,“只是有些著涼,我這有藥丸,吃下一顆就沒事了。”
見差役在那邊給男子戴枷鎖,又沒有人注意,才偷偷的從懷里摸出一顆藥丸遞到陸廉手里。
陸廉感激的小聲道謝,李氏在一旁幫忙,其實冶哥很懂事,才三歲的孩子,因為發(fā)燒人看著沒有精神,陸廉把藥丸遞到他嘴邊,他就乖乖的張嘴吃下,藥丸的苦澀他并沒有吐出來,嚼了兩下就咽了下去,然后又乖乖的靠在陸廉的懷里,兩只手從開始抓住陸廉的衣襟后,就一直也沒有松開過。
李氏這時才想起來問,“嫄姐,藥丸你在哪里弄的?”
孔嫄小聲解釋了幾句,因為場和不對,也沒有細說,只說路上再說,孔惲和孔光竹這時也過來了,李氏也沒有再追問。
“母親。”孔惲的聲音里充滿了歡喜。
李氏見兒子并沒有受到打擊,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又看向旁邊的孔光竹,李氏的目光一看過去,孔光竹眼框里含著的淚就落了下來。
“大嫂。”
李氏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