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和仁自覺仍舊是往日的風流倜儻,殊不知衣袍凌亂,鞋角頂出洞,那大腳趾定然的露在外面,墨夫人都不忍直視,更讓她錯愕的是袍子中間濕了一大片。
墨夫人:.....她終于明白李氏說擔心沒有褲子穿是何意了。
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狼狽的孔和仁眸子快速掃兩人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道,“機緣巧合之下殺了野豬,也算是為大家改善一下伙食,父親對子女教導苛責一些,卻也是愛之深責之切,我卻不能違背他之意,為眾人做事而揚揚自得。”
墨夫人沒明白孔老爺叫他們過來做什么,一頭的霧水。
李氏嘴角抽了抽:.....都拿捏作派上了,不是邀功是什么?呵,這狗男人!
孔和仁場面話說完了,才清清嗓子,“你去喊惲哥過來,將野豬抬回去...惲哥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抬動,若有人再多叫幾個。”
呵,就是想多叫幾個人過來吧?
李氏不給他嘚瑟的機會,“多叫人不好吧?”
孔和仁眼睛一立,“怎么不好?”
李氏不說話,指了指他的下身。
孔和仁低下頭:......
墨夫人撇一眼,又撇一眼,本以為不直視就可以避免尷尬,哪知道孔和仁直直的問出聲,“你笑什么?”
墨夫人:.....
與外男這般直接說話,又是這種情況,墨夫人活了大半輩子也沒有遇到這樣的事,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孔和仁羞惱的追問,“你是不是在笑?”
墨夫人窘迫又尷尬,聲音弱弱道,“孔老爺誤會了,我什么也沒有看到,更沒有笑。”
孔和仁羞惱的指著墨夫人,“你還沒有問你看什么,你就急著反駁,還說不知道?”
墨夫人將耳邊的碎發往耳朵撩了撩,“孔夫人,我先回去了。”
福了福身子,轉身走的比兔子都快。
李氏看向孔和仁:.....你自允的溫文爾雅大雅君子作派呢?
孔和仁見李氏一臉的嫌棄,怒道,“還不去給我找衣衫。”
扭身一瘸一拐的往溪邊去了,孔和仁一想到剛剛他還在外人面前裝雅人韻士,實際上自己....他羞憤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真真是自掘墳墓,嗚嗚嗚....
站在原地的李氏聽到哭聲:.....
貪上這樣的男人能怎么樣?不是已經過半輩子嗎?
一家人流放沒有換濕的衣服,一些人都是親友送行時會準備一些或者給些銀兩,路過鎮子時會買些。
如今他們才出來第一天,既沒有親友送東西又沒有遇到鎮子,便是遇到也沒有銀兩買啊。
孔嫄這邊見墨夫人回來了,母親卻遲遲沒有回來,正要去找見母親回來了,還一臉的愁容。
“母親,出了什么事?”
李氏搖頭,目光落在包裹上,立馬亮了起來,蹲下身子將包裹解開,包裹是一大塊布,纏在身上也夠用,又拿起孔和仁的羊皮襖,這才將打到野豬的事情說了。
孔老太爺想了一下,“讓惲哥去和差役說一下,再叫上幾個人,大伙一起抬回來,晚上烤了,明日路上也可以做可糧。”
肉總勝過能咽死人的餅子。
孔惲起身過去,差頭董關一聽,到樂了,指了兩個差役帶了三四個男子過去幫忙。
李氏則去了溪邊,等孔和仁渾身拘謹下身裹著布料回來時,野豬已經烤掉毛,開膛破肚處理上。
上身是羊皮襖,羊皮襖又大,加上黑天,不知道的根本不會發現孔和仁身下裹著塊布。
縱然如此,孔和仁的心靈還是受到了重重的打擊,一回來就安靜的坐在火堆旁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