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先把他洗了的袍子掛在樹枝上放在火堆旁烤著,又要弄大伙晚上要休息的地方,山里晚上寒氣重,睡的地方先是鋪一層樹枝,樹桿上再放著干草,已經(jīng)五月干草上的雪雖然融化掉,可干草很潮濕。
孔嫄在用鋁桶熬餅子和牛肉干時,就將干草都靠在火堆旁慢慢烤干,如今又多了野豬肉,大家快速的吃了干餅子和牛肉干熬的粥,又從溪邊打了水過來將分來的野豬肉都煮上。
沒有炊具的,便將野豬肉放在火堆上烤,吃一些,剩下的留著明天路上吃。
野豬不大,一百多斤,二十多個人分,每人也沒有分多少。
晚上,孔家人圍在火堆周圍躺在鋪好的干草上,干草還帶著些許的余溫,在深山的里難得體會到舒服。
那邊差役睹完又喝的微醉都已睡下,只有值夜的還坐在火堆旁慢慢的喝著酒驅(qū)塞,剩下的獨孔家這邊還有兩個人沒有躺下。
孔光竹望了眼身旁的兄長,“大哥怎么還不睡?”
孔和仁心靈受到創(chuàng)傷,對任何事都失了興趣,“妹妹怎么還不睡?”
孔光竹嚶嚶的小聲哭了,滿心的委屈,“養(yǎng)生之人露天不睡,露腳不睡,有光亮不睡,腳涼不睡,你看看現(xiàn)在在野外這副樣子,讓我怎么睡?嚶嚶嚶....”
孔和仁終于找到了同志,一張嘴也眼淚往外涌,“我丟了孔家列祖列宗的臉,我虧對父親的疼愛,我不孝啊嗚嗚嗚.....”
嚇的尿褲子的事被一個外人看到,還是個婦人...嗚嗚嗚...
“大哥。”
“妹妹”
“嚶嚶嚶...”
“嗚嗚嗚....”
孔老太爺額角的青筋蹦起,他慢慢坐起來,那邊痛哭流涕的兩人見父親左右尋視,然后慢慢拿起放在身側(cè)的棒子。
兩人眼睛瞪大,嘎的一聲收住哭聲:.....
孔老太爺握著棒子躺下,閉上眼睛,四周終于安靜了。
背著身后的火光,孔嫄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往前摸了摸,將陸廉那一側(cè)蓋在身上的羊皮襖掖好,這才摟著陸廉的腰閉眼睛。
晚上睡覺還發(fā)生小插曲,李氏帶著冶哥蓋一個羊皮襖,孔嫄和陸廉一個,孔光竹不同意,非要與陸廉蓋一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孔光竹對陸廉的偏見表現(xiàn)的太明顯,孔光竹一靠近陸廉,冶哥就吧嗒吧嗒的落淚,孔光竹卻執(zhí)意堅持,還是被孔老太爺一個眼神瞪過去,孔光竹這才老實了。
夜越來越深,強撐著不睡的孔光竹和孔和仁東倒西歪的倒在干草上睡了,睡夢中孔光竹還想著明日一定尋機會與父親說說狼崽子的事,不能再平白無故的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