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書生說的倒是不錯的,杜安菱一夜過來也沒見秀兒將那東西吃下。
話說這糖塊還是當時宋家人送過來的東西,區區薄禮也就收下了。糖塊依舊摻雜了不是糖的東西,杜安菱習慣依舊不時嘗一小塊。
都是當年味道。
說起這當年味道就想起來當年事情,杜安菱回想過去時常嘆息。
過去的長兄,為什么如今這樣模樣!
杜安菱回憶起那段時間自己遇到的長兄,心里么不知道多少惋惜。
如何惋惜?
也是親情不再,多年已經不如當初——可終究是兄妹一場,多多少少要在中秋前后到自家長兄那里去一趟。
再怎么樣也可以到屋外傳一遭,多多少少也表示一下自己不忘那處于同家。
不然周邊人就是說自己忘了家,自己又加了一重所謂“恥辱”來。
想著,心里面也定下計劃來。
……
心里面想著沒有完,見那天色不錯便想著遠行。
為時尚早,到大道上等不到向城里去的馬車驢車。二十里路走過去倒是頗費腳力,路邊上等著車馬又只能久久等待。
杜安菱就這么停在路邊上。
路上是有很多人經過的,可從曲浦過這里來的車大概要午時才能過去——就是從叢山過來的騎馬人也不過是方才行經。
這里只有那早來的農人。
杜安菱就這么站在路邊,看路邊良田中新長的秧苗正要到抽穗時候。
種晚了——她看了,心里面知道這秧苗是難以在入冬前收獲的。
她為這秧苗種晚了傷心,可一時傷心總是不夠用的——可以想見明年早稻收獲前還會有更艱苦的一個春天,杜安菱卻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看著多少人徑直滑進深淵中去。
……
等著,嘆著,徘徊那么大半個時辰,那邊一人趕車快速過來了。
杜安菱看到了那駕車人,駕車人倒是過去熟悉的。
似乎是過去的車夫,也是那過去的馬。馬車上簾子挑開一角,里面一位十歲上下少年看著外面——馬車很快又過去,逐漸只有一個背景。
這樣嗎?
杜安菱看著就感到有那么幾分掛念起過去的——馬車快速過去,車里人看外面風景,曾幾何時,那車上的也是自己!
不過現在的自己是外面的人。
也罷,等那貨車。
拉貨的馬車時常捎帶過路的行人早已是多年的辦法,這樣不僅可以讓車夫賺那么些外快還能帶走路上行人,一舉兩得的辦法實在是不可多得的。
杜安菱心知如此,也就那么路邊等著過路車。
可總是難等得到,路邊上一個人空心急!
也罷,干脆先自個走一段罷。
有那么小半個時辰,杜安菱挪步向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