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南枝!
多久前一直聽過這個名,太久不曾聽聞卻依舊懷有記憶——還記得璞若說過,他外出去了。
許久不曾回來,這可是回來了?
“我那朋友說,他是個不錯的少年——又有學識,還關心國事,就是花錢上面有些不知分寸?!?
太陰居士聲音帶著嘲笑,他怎么不知這件事意味所在?杜安菱點頭,他端詳著她神情。
“若不是他花錢不知分寸,或許就見不到那’靜蘭’了?”
她遲遲不開口,太陰居士有些挫敗。
“你也來笑話了?”
杜安菱知曉他的心思,也不責怪那笑意。
只是覺得吧——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
“你那個友人現在在哪?”
必然是快要回來了的,不然信也送不來這里。
“他現在應該還在南川郡,信是派小廝送來的?!?
太陰居士計算著時日,南川郡到京城也就三四天路程,現在估計還沒有出發。
“不過要來是定下的——那鄒南枝妳倒是認識吧。”
認識,怎么會不認識?
一年前采花宴上場景歷歷在目,杜安菱承認,自己總也忘不了他這個人物。
忘不了也就忘不了吧,總歸是沒什么事的。
杜安菱這樣一想倒也坦然,只不知璞若現在怎么想。
該不會還盼著他!
……
杜安菱想岔了,此刻春月樓里,盼著他的人沒有,恨著的倒有兩個。
“倩兒?”
正梳妝,璞若坐鏡前。
一年風塵并沒有改變她太多,將有的孤傲終究還沒爬上少女的臉——她看著身邊侍女,叫得依舊親切。
“怎么了?”
倩兒知道,自己這姐姐有在睹物思人了。
手中玉簪翠色滿,終究是那南枝送到物什。
“妳說,他當時到底是怎么想的?”
手把玉簪似乎回到從前日,那天清晨她和他離別。
“今天已經過了上元了吧——看來,有的話真的是不能信!”
正嘀咕著,推門進來是管事的。
“靜蘭——要是沒什么異議,過半個月便是傳花?!?
再過半個月就到二月了,春月樓里向來沒有賒賬三個月的道理。瑜若也知曉,點頭應允了。
唉!
那就算是過去了罷!
……
過去是過去了,可心頭總是有些舍不得的。
回想分別的那天,自己離開春月樓踏步街道,他騎上馬書箱在背。
“靜蘭,我走了。”
他停下,看著馬下的她——瑜若長得高挑是不假,可再高挑的女子也不過是剛剛有馬背高,怎么看都有些居高臨下。
“妳回等著我回來嗎?”
還記得多日相伴,鄒南枝聽慣了她的琴聲,那實在是拋卻不下的,只恨不能帶她走。
“你何時回來?”
“年前便回。”
“去哪里?”
“就到不遠處游歷一遭——見一見四處風貌,也長進自己學識?!?
他說的是很好聽,手里面遞過來一根發簪——碧玉發簪就是那時候到的自己手里,翠綠而溫潤,自己喜歡。
“別忘了練幾曲新曲子給我聽!”
那時的他倒是不忍作別,將行不行又猶豫。
可惜啊——可惜都是過去了。
他說了“年前就回”,可真的回來了嗎?
如今已經過了正月十五!
……
“倩兒!”
從回憶中醒來,她看著空落落房間有些傷心。
“還有半個月就是穿花宴了——妳說,我會遇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