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回首安菱癡,相顧無言意不知。或論無言緣甚事?知音不再總相辭。
兩個人就那么對視著,半晌又各自東西去了——杜安菱不知太陰怎么想,太陰也不知曉杜安菱的心意。
這一次,太陰任她走了。
因為自己也要花點時間靜一下,別老跟杜安菱挨在一起惹得時常焦躁——他知道自己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總是無端失效,為了避免意外只能出此下策了。
走了,卻不忘她的身影。
他是往屋子走的,提前于她回到書案前,提筆沾墨寫下寥寥數字。
“安菱,你莫忘了我的那份。”
卻是要她替自己也選幾身新衣。
……
杜安菱回到屋里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一開始沒有往屋里走,等到看到文字時又吃了一餐飯——看著已經躺床上小憩的太陰,她臉色變了變。
為他特意選幾身新衣服嗎?
杜安菱總是有些不悅的,畢竟自己從前從未被人當仆人支使過。
她把這“太陰的請求”當成了主人對丫鬟的指使。
不過,多想了一下的她又覺得,自己也沒有理由拒絕太陰居士的想法。
畢竟那紙條上面的字寫得很清楚,“請”,兩個人之間還是可以商量的。
他請自己,又“請不動”自己,說到頭倒變成自己“比太陰居士還要難請”了。
這怎么能行?
“看在往事的份上,我還是幫你這么一次。”
杜安菱心底是這樣想,面上卻不顯露出任何異樣。
“太陰,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佯裝怒色,她看著正床上小憩的男人。
……
“能有什么意思!”
太陰居士是有些郁悶的。
自己上午半天勞累,好不容易中午可以小段時間休息了,卻被人這樣叫起來,任誰都不好受。
可眼前的人——
怎么說呢,現在的她沒有從前那樣讓他著迷,可畢竟瑕不掩瑜。
他不愿把她放棄,甚至還要試著去討好一下她。
這就很難辦了。
他臉上有幾分無辜,可杜安菱總不會天真到相信他還是個無辜的人的。
兩個人又這樣四目相對了一陣子,半晌沒有個開口打破沉寂的。
……
“居士,杜娘子,你們怎么了?”
秀兒恰到時候沖進來,緩解了兩人此刻的尷尬。
杜安菱先轉頭看向小姑娘,目光里帶著感激和尋思。
這也太巧了點吧。
“瑜若托我問你們,今天能不能出去轉轉——就是,去之前爬過的那座山。”
這就是了!
打開了窗戶里映入少年的身影,是瑜若在那暗笑著。
這個人小鬼大的,真是想法多。
“可以,不過要注意,別把衣服弄爛了。”
杜安菱把秀兒支走,窗外的人影此時也很快不見了。
……
“安菱。”
杜安菱看到的太陰居士也看到了,這著名文人怎又猜不出那兩個小家伙的鬼把戲?
當下是變了姿勢,近到杜安菱身邊來。
“安菱,妳看看,這樣可不好。”
看到她之前有些發愣,“改善關系”的念頭突然從腦海里蹦出來。
“之前那幾天……”
他接近杜安菱,本著說些什么的想法,卻不料被她打斷要說的話
“你還是先洗洗吧,渾身汗臭味!”
絲毫不留情面的嫌棄,讓他愣了半晌。
不過,有些東西是沒有拒絕的。
“等過了這幾天都有時間的時候也方便一起回京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