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往京郊,遙遙相看莊園遠。馬車緩過田,田間秋谷長,天上疏云卷。
這已經是夏天種下的秧苗抽穗的時候,再過兩個月,十月中旬的時候,后一季的糧食才能入庫。
而今天,其實是沒什么事情的時節。
前前后后兩輛馬車從田間駛過,前面的是瑜若同秀兒在那“追趕”,后面的是杜安菱和冬青,加上前面趕車的人。
“太陰留下的田產,真的很多?”
冬青有些不相信,看著對面的杜安菱。
“應該不少——其實我也不知道有多少。”
這話是實話實說的,畢竟杜安菱對太陰田產的了解也是有限的。
話說回來,這幾座莊園,也是只去過一趟呢!
……
前面的馬車停了,瑜若雖說趕得快,奈何不識路。
杜安菱看著那少年苦惱樣子,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應該同情。
說實話,她是很樂意見到瑜若吃癟的——要不是這樣,總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價值了一般。
可這樣一想,卻從心底后怕起來。
自己已經到要通過晚輩的“不識路”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了嗎?
可悲,一下子讓她無聲了。
……
“這前面的路怎么走!”
瑜若有些“不尊重”,可是杜安菱覺得這也沒什么。
畢竟這少年的性子如此,她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作風了。
杜安菱笑了,車簾下的她有些得意。
“師傅,先往右邊這條道!”
很順利超越在前面,杜安菱心底一點點成就感。
不過,這不行!
她敏銳察覺到自己感覺的不應該,這是太“狂妄”了?
她掩蓋住自己的尷尬,車里面和冬青言。
……
“他有點叛逆了。”
冬青看著杜安菱,和她評價剛剛杜瑜若的舉止。
“是有些叛逆了——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杜安菱點頭,對于這位少年,她實在是找不到些管束的辦法。
“其實吧,他也是不錯的——我之前就覺得,他是一個看起來活潑不明事理,實際上是個很有分寸的人。”
冬青的評價是很中肯的,末尾還加上自己的一句評判。
“他比你們看得更成熟。”
這話一說,杜安菱知道,自己這位“朋友”早就被那少年收買了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冬青說的對。
“是啊——她比想象中的更成熟。”
杜安菱“笑了”
笑得正好看。
……
“這里再往左邊拐。”
馬車總是不經意間就接近了地方,附近是大江上的白帆,竹林后面的江風吹起注目簌簌作響。
這條路,沿著江邊走。
她的馬車,在路邊拐過去。
前面是一座莊園——那邊的墻壁是籬笆糊上土,綿延過去足足一里路長。
記得太陰曾說,此處“南北一里,東西半里,共墾田兩百畝,另有亭臺樓閣,廣十畝之營造。”
這是真的“富貴”了。
杜安菱見了,也感慨那文人拿錢的多來——這樣一座田莊建在京師邊上,單是買下土地就要花去兩千兩白銀——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比不上這一座莊子值的錢多。
可,這就被太陰送給自己了——不,應該是送給瑜若了。
她心下一陣黯然,目光總被邊上人捕捉到。
……
“觸景生情了?”
那冬青總開口,讓杜安菱驀然反應過來。
觸景生情?有點吧。
看到此處風景,自己總是不經意間就想起這里原先的主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