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里,人看景依舊。
田莊過去式來了一趟的,這里的樓閣也是熟悉——杜安菱雖說不能一一叫上每座建筑,或者每個庭院的名字,卻從不會在此處行迷。
不過就算不知道這些,也不是那么容易迷路。
畢竟十畝的園林,除去入口處幾座大房就只剩下八畝地——就連頭一次來這里的那兩只都暢快的玩耍,自己這個曾經來看過風景的又怎么會亂了方向?
卻是帶著冬青,在園子里閑逛。
……
園子很小,三兩步逛完。
園子也不小,引入河溪兩道。
兩道清溪在園子中或交匯,或分開。曲折回環,把不大的園子劃分成五個地塊。
“此處,是竹下巷。”
“此間是芭蕉雨。”
“這一景,是蓮灣觀魚。”
“這一處的長松嶺,可太陰之前也說過,松止十來莖,根本不成林!”
前面的官家倒是盡職盡責,帶著杜安菱和冬青將此處風景一一敘述。
“從前太陰來這里,居住的經常是這里的屋子。”
管家指著那邊一座兩層小樓,那下面菊花開得正盛。
“這里原名‘菊圃秋月’,是太陰最喜歡的地方!”
那管家說著,看著這里的新主人。
她為什么在這里停駐這樣久?
這里的風景,她喜歡?
……
“月色盈盈半浸菊,闌干風竹振徐徐。”
杜安菱隨口說出的句子,卻帶著她滿滿思念。
“這是當時居士在此處做的句子!”
管家也是太陰身邊的老人了,對這些句子自然有過熟悉——今天聽“夫人”念起,心底忍不住激動起來。
“是他在這寫下的嗎?”
他沒料到,“主母”此時卻是一片悵然。
“他栽下了菊花,也種下了一片竹林,原本應該是想要在這里住下去吧。”
畢竟,“平生最愛田間樂”,他原本在這種地方搞了這樣大的幾個莊園,絕對不只是這個樣子而已。
“居士他起初也是計劃在這里過后半生的,卻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讓他只能進山去!”
管家看著杜安菱,目光多有變化——似乎在考慮,有些話是該說不該說。
他終究是開了口。
“不過——消息傳出去,也是在瑜若之前那幾年。”
所以,是太陰去自己那邊才走漏的消息?
杜安菱這樣想著,抬眼看一眼那管家。
“你在怨我?”
絕對是在怨自己。
“不,我沒有怨妳!”
管家緊張了——如果被主母認為自己對她不滿,在這居士不知道去了哪個地方的時候,與作死又有什么區別?
“還沒說話呢,你緊張干什么!”
杜安菱看到那無辜管家避嫌的臉,一下子倒是先笑出來。
邊上的冬青見了,自是會意。
“還別說這個管家,選的也真好!”
也當是句夸人的話了。
……
雖說劇是很久不在這里居住,這里的東西都還齊備。
不論是做菜的婆子,還是打掃衛生的仆婦,都和他當年在這里居住一樣的,一個不少。
“可見那管家的好了。”
冬青一邊稱嘆著,一邊往杜安菱那邊使眼色。
“這樣的人,往哪里找?”
被管家聽到了,那人卻說,自己從前就是居士手下的兵。
“他還領過兵!”
冬青自然是從杜安菱那里聽過不少太陰的事跡的,此刻卻也有點疑惑了。
“他是領過兵,還在西征戰場上立過功勛。”
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