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有關的事情終究是很快就過去了的,杜安菱所見的風景在這年初的光景中又有不小的變化。
實話說來是因為這上元之后沒幾天,那屏風居士就自己回去了——這一回去就是遠離了熟悉的地方,換來的變化可不算小。
是的——他離開了,院子里又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杜安菱并不覺得自己一個人過有多少孤單,只是從心底有些不太喜歡這種孤單的生活——可是,沒辦法。
那瑜若和秀兒兩個自然是有了自己的去處,一個個都走出去,教那些學生少年去了。
換給自己的,是絲絲不一樣的情愫。
……
孤單嗎?
杜安菱有些不想承認,可自己著實是有些孤單的。
在這個院落里,自己總還是有些孤獨——特別是茗芬和瑜若兩個有了自己的事情之后,自己一個人在自己的屋子里,宛若被拋棄的存在。
是的——她不想這樣想,可是心中就是有著這樣的感覺。
自己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就連冬青也只是偶然來一趟,那屏風居士是來了就要走的,可想日后大半的日子是自己一個人單獨過了。
針對這種生活,杜安菱知道自己沒有什么準備。
“若是居士早些回來——”
太陰居士回來后,就不是這樣了。
那隱士在山間的日子早就是她最好的一段回憶,那時候,山里面的生活平淡,卻時時刻刻帶著不一般的生機。
讓杜安菱回想起來很是歡喜,便是喜歡上那樣的日子了——又聯系到那段時間自己的不耐煩,總是想要回到過去,將當時的自己狠狠打一頓。
妳這樣子,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
杜安菱想著這些事,遠在破虜堡的太陰,也記掛著在京城的人。
和杜安菱不一樣,他記掛的人可不止是杜安菱一個。
那京城有杜安菱,有瑜若,還有自己的徒弟屏風居士,和屏風居士身邊的那個人。
在京城還有自己的其他好友,比如田志籌。
話說這個現任的工部尚書給自己的消息還是很好的,太陰居士想著,覺得這個人真的幫了自己很大的忙。
可想,那遠在京城的六部,他是自己這一個黨派中職務最高的一個。
隨著工部保守的兩個侍郎中有一個犯了錯,這位田尚書可算是又一次拿回了自己的權力——那園林幾乎是瞬息之間告竣,說是“留一片空白的地方種植花草”,比那“樓閣堆滿”更加有情趣。
如此便是拿回來不少將要撥下去的經費,讓那有些吝嗇的皇帝也很是高興——這一下賞賜還是不少的,然后,田尚書自述是“重得圣眷”。
“如此也不能操之過急。”
這是哪尚書自己說的話,在信件中很是懇切。
“操之過急者,欲速則不達。我想要緩一緩現在的事情,讓那些人從下面開始爬上去。”
這里面就講到了太陰自己的徒弟屏風居士,說什么“應該讓他回去”,只是“不知圣意如何”。
他在信件中有萬全之策。
……
“若是圣上已經忘了之前的事情,大可以借此機會讓他在北方重任;若是沒有忘記,也可以給已給一個不是太高,但有實權的官職。”
“想來將一個扎眼的人安排在遠方,眼不見心不煩,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身在朝堂多年的田志籌深習得進退之道,讓前線的太陰居士也是嘖嘖稱嘆。
“就是你能想到這樣的辦法,我也是拉不下臉去計較這些好壞!”
太陰居士為自己老友的善變啞然了,卻也是知道,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
“走一步算一步,這就是沒辦法的辦法。”
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