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狗屁詐尸,老子一身煞氣,活著治不了這臭小子,死了還治不成!”
祝大壽被這么一訓,一屁股從木椅上跌落。
連帶著屁股下的木椅也“恍當”一聲,轟然倒地。
躺在床上的祝豐年,此時已經(jīng)不再是蠢蠢欲動,而是猛然彈起!
站在床上,“它”依舊是那副模樣,面色青黑,皮肉干癟。
似乎是剛才那一陣彈跳,耗費了“它”全部力量,只站起一會兒,便硬挺挺地一頭栽倒在地。
淡白色紗帳受此沖擊,破了個缺口,尸首從紗帳中露出。
竹竿搖搖欲墜,隨即也被折斷。
紗帳失去竹竿支撐,慢悠悠飄落,
窗外的銀白色月光透過窗戶洞,剛好完全傾瀉在“它”的身上。
祝大壽不知是眼花,還是錯將紗帳當成白發(fā),只見祝豐年那干癟的雙手,指甲一寸寸往外伸出,白色毛發(fā)肉眼可見,從毛孔里鉆出來。
“莊外三里的青峰山腳下,有一片竹林,穿過竹林再往東走兩百步,有一間狗屁道觀……”
祝大河起身,將祝豐年的尸體抱回床上,隨后斜眼盯著祝大壽,一臉匪氣,“你現(xiàn)在趕緊到那去找那個老道士,就說老子最后再信他一次!”
看著祝大河若無其事,將剛才還在突然暴動的尸體抱回床上,祝大壽兩股戰(zhàn)戰(zhàn),嚇得渾身哆嗦。
“大河老哥,我其實認識一位神仙似的大人物,我可以……”
祝大壽話還沒說完,就被祝大河厲聲喝斥打斷。
“老子,讓你……去找那老道士!”
祝大河幾乎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滾!”
祝大壽忽然反應過來,祝大河竟一直抱著他兒子,一動未動!
趁著月色,定睛一看,哪是什么未動,
分明是動不了!
祝豐福已經(jīng)死了,此時原本干癟的眼睛忽然張開,白眼無瞳。
“它”僵硬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張牙舞爪,想要起身,卻被祝大河死死摁在床上,動彈不得。
眾所周知,像這般起尸向來力大無窮,尋常兩三個年輕的精壯漢子都未必能制服它們。
可祝大河五十來歲,黃土都快埋到腳脖子的糟老頭,竟能將“它”死死摁在床上!
“還特么在看什么,聽不懂人話嗎?給老子滾!”
祝大河面目扭曲,仔細一看,原來那雙尸爪已然掐進他的下肋,傷口紫黑,血流如注。
饒是如此,祝大河也未吭一聲。
只是反復催促祝大壽,趕快去青峰山竹林尋那找道士。
祝大壽哪里見過這種情形,當下便嚇得失禁,屁滾尿流地爬出屋外。
“轟隆~”
祝大壽只聽屋內(nèi)一聲巨響,隨后便傳來祝大河吃痛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