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便是此物。”
秦澈緩緩攤開手掌,只見掌心靜靜躺著一小塊不知從哪得來,隱隱帶有金玉光澤的黝黑鱗片,其上還有某種繁雜晦澀的玄奧紋路,真元灌入猶如流光般緩緩流淌,神異非常。
學(xué)堂先生面露驚色,驚訝道“這是……剛剛褪下不足一月的蛟龍鱗?”
柳知白不愧是出竅期大能,見識非凡,只一眼便看穿秦澈手中所執(zhí)何物。
可他驚訝就驚訝在這。
蛇五百年而化蛟,蛟千年而化龍。
旁人不知藏龍山的底細(xì),柳知白卻知曉,當(dāng)今的藏龍山,絕無一條蛟龍藏身此處。
那么問題來了,既然如今的藏龍山已無蛟龍,那秦澈手中這片還是剛剛褪下的蛟龍鱗,又是從何處而來?
“沒錯(cuò),師叔好眼力!”
秦澈小小地奉承了一句,而后靜靜注視著手中那片妖鱗,眼眸微亮“我此番下山,便是奉師父之命,前來藏龍十萬大山探尋太古真龍種,覓昆吾墟上古天尊傳承!”
說到這,青年劍修輕輕昂首,面露自豪之色。
“憑借著下山時(shí)師父親手所贈(zèng)的七七四十九道純陽劍罡,并這柄驚蟄劍,澈幸不辱命,翻越種種禁制,得以深入藏龍子級昆吾墟,終在一方洞天寶地內(nèi),尋得此物!”
“不過,我雖然將其帶出,但蛟龍修行得道,終為龍種,天生血脈禁忌,無法詳查。”
秦澈起身彎腰,將手中蛟龍鱗遞到柳知白面前,恭恭敬敬道“還請師叔替師侄解禁。”
柳知白做這學(xué)堂先生,可真不是白做的,昔年在西山學(xué)劍,而后又拜在天圣山荀家圣儒門下,修行儒門經(jīng)典,對于這一類的禁制解禁手法,了解的不可謂不多。
“我方才還在想,你這小東西,平日里無事絕不會(huì)來找我,今日怎想起我來了?現(xiàn)在算是知道了,果然是有事相求!哈哈!”
柳知白哈哈大笑,似是早就知道秦澈的心思。
秦澈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在柳知白并不在意這些,只調(diào)侃了秦澈一番,便接過那片黝黑的龍鱗,拿在手中細(xì)細(xì)打量。
打量之余,柳知白好奇問道“對了,你說你入子級昆吾墟,卻毫發(fā)無傷,可曾屬實(shí)?”
“那是自然,我還會(huì)說假話不成!”
秦澈渾身一抖,被柳知白盯得發(fā)毛,強(qiáng)行解釋道“說來也是,下山時(shí)師父還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入昆吾墟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稍有不慎,便是滅頂之災(zāi)!我不也安然無恙的走出來了?師叔莫要看不起人!”
柳知白搖頭笑了笑,并未言語。
藏龍昆吾墟號稱靈寂之下,無渡劫大能舍身相保,斷不可入,真的不是開玩笑,連他柳知白,如今手中無劍,都不敢只身試險(xiǎn)。
難不成,真讓這小子走了狗屎運(yùn)?
轉(zhuǎn)念一想,柳知白覺得也有這個(gè)可能性。
秦澈這小子劍道上的天賦,比自己當(dāng)年高上許多,洞玄師兄既然敢讓他孤身一人前往昆吾墟,未免沒有試煉的意思。
想來,在他身上也是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起碼那柄驚蟄劍,是真真切切的傳了給他……
“師叔,這片蛟龍鱗上的禁忌,你能解開嗎?”秦澈見柳知白在發(fā)呆,在一旁弱弱提醒道。
柳知白這才回過神來。
“呵,小子,你還敢質(zhì)疑起我來了。”
只聽他笑罵一句,而后頓了頓,淡淡的話語卻重若千斤,擲地有聲。
“這世人皆知?jiǎng)Τ鑫魃剑榔鹄ノ幔瑓s不知我儒門,亦有微言大義,言出法隨!”
秦澈聞言,心中一震。
扭頭,卻見柳知白掌心聚起一團(tuán)團(tuán)純白真元。
這真元猶如白霧,包裹著那片蛟龍鱗,卻凝而不散,小小的掌心內(nèi),汪洋恣意,一股股浩然正氣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