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越來越近,我們幾乎天天發物資。
晚上,依然是張師傅開著小三馬幫我們送東西回家。
到家樓下,我站在樓梯口大喊“爸爸,快下來幫我拿東西。”
老爸已經適應這幾天晚上下樓幫我拿物資了,所以很快答應著“來了,來了。”
老爸下來對張師傅說“太謝謝你了,每天下班都幫他們送東西回家,耽誤你的時間了!”
張師傅笑笑對老爸說“沒事,東西重了不好拿,我就開車幫他們送一圈。”
張師傅從車上拿下我的那份年糕和糍粑,遞給我老爸。
老爸再次表示感謝后,等張師傅開車離開,才拿起年糕和糍粑和我一起上樓。
房門虛掩著,老媽聽見我們上樓的腳步聲,已經從房間出來。看到老爸提著像一片銅鑼似的糍粑,眉開眼笑的問我“這么大一塊糍粑,得多少斤啊?”
我回答她說“行政科說是10斤。”
老媽連忙說“你選一下沒有啊?”
我反問道“選什么啊?”
老媽說“這糍粑會一樣重么?肯定是選大一點的啦,個苕吖兒!”
我還確實沒有想這么多,也不知道其他同事們這么想過沒有。
我回答老媽說“我沒有看到同事他們選咧,都是一個人拿一片。”
老媽說“那你肯定會吃虧。”
老爸這時接話說“你怎么這么教吖兒啊?吃虧是福你不知道么?”
老媽提高聲音對老爸說“就你苕,她才和你一樣也苕。”
老爸正要接話,我連忙打斷他們說“我肚子餓了,快幫我熱一下飯菜。”
老媽這時滿臉不高興的說“讓你爸跟你熱去。”說完轉身進房。
還算好,老媽這時總算沒有像祥林嫂似的叨嘮個沒完。
我對老爸吐吐舌頭,老爸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式。
這時已走進房間的老媽突然又退了出來對我和老爸說“你們倆在說什么?”
我說“我沒有講話啊!”
我和老爸也確實沒有講話。
老媽這才將信將疑地走回房間去看電視。
我和老爸同時搖了搖頭。
老媽的疑心病只怕是永遠都改不了了。
公司又陸續發了一斤麻油,伍斤菜油,伍斤花生,玉帶面條和龍須面條各伍斤。
老媽這幾天比較高興,一直在念叨,你們單位福利真不錯。
臘月三十,糧店照例是十二點鐘關門。
劉主任,張師傅帶領我們幾個年輕人,對漏米斗,磅秤,收款室逐一貼著封條。
貼完封條后,我們大家都相互提前說著祝福的話語,跟張師傅道別。
張師傅因為要陪老婆回老家過年,所以安排的是臘月三十下午值班。
我和林娟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
街上現在已經有許多擺地攤的了。雖然是臘月三十,還是有賣煙花爆竹的攤子依然堅守著。
那年頭,人們的觀點都還沒有轉變。說起個體戶總覺得低人一等。
最開始的一批個體戶,大多是因為各種各樣原因,沒有找到正規工作的三教九流。
林娟突然沒頭沒腦的對我說了一句“我媽說以后我找男朋友堅決不允許找個體戶。”
我驚訝的看著她問道說“你找男朋友了么?”
林娟霎時紅了臉說“我媽是說以后找男朋友不準找個體戶。”
我壞笑著對林娟說“從實招來,是不是有什么情況沒有告訴我。”
林娟急切的回答“真沒有。”
剛好這時我和林娟到了分岔路口。我站定,盯著林娟。
林娟急切的解釋到“是我一個叫高敏的好朋友,她找的男朋友是個個體裁縫。她媽媽堅決不同意。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