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看著春花在路邊走來走去,坐在路邊掏出來了一個鞋底,春花的鞋子又磨壞了,他得抓緊趕出來一雙。
從周家鋪子里出來,春花看見剛剛哪個院子的前院是個肉鋪,一個屠戶,正坐在凳子上悠然的喝著茶,一只腳放在長凳的另一邊,露出了長靴。
靴子的上沿上似乎有一朵蘭花?如果自己沒記錯如今街頭巷尾都在談?wù)摰闹芗夷镒雍孟窠凶鰠谴涮m,又是這么巧?
“大哥,你的靴子在哪兒買的,陣腳看著很密實啊,我的鞋都是我大哥給我做的,你看又磨得不成樣子了。”春花嬉笑的說著走近了過去,想確認(rèn)是不是真的是朵蘭花。
男子看春花要看他的鞋,匆忙將腳放下來,說隨便買的,時間久了記不得在哪兒買的。
“哎,那算了,小松我們走了,陪我去買雙新鞋子吧。”春花看清了以后,對坐在另一邊的小松喊。
小松聽見聲音看了眼春花,拿著納了一半的鞋底子走了過來,邊走邊說:“不用買,我后日就能給你趕出來,店里賣的又貴又不結(jié)識。”
“那是你不會買,剛哪個大哥的鞋買的就比你做的好,不過你咋走哪兒都帶著針線活。”兩個人邊走邊說。
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凳子上的男人露出了輕蔑的笑容,魚兒,上鉤了。
回到衙門,春花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劉勇查那個屠夫的生平。檔案里顯示那個屠夫名叫做劉洪,青城本地人,曾從軍,五年前瘸了腿便回來做了屠夫,無父無母,無妻無子。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連上了。但是似乎又有些太過順利,春花反而有種隱隱的不安。
“聽說賣醋的周老板死活不承認(rèn)殺了人。”春花問劉勇。
劉勇嘆聲氣說:“可不是嗎,死活不認(rèn),打的就剩半條命了,兄弟們也怕死了不好交代,這會兒正晾呢。”
春花聽完也沒說什么,屈打成招是這些衙門一貫的做法,再說這個周易也不是什么好人。反正衙門打人也是有些分寸的,等等再說吧。
小松和春花回到家,葉中林已經(jīng)做好飯等著了,臉色十分不好,反正只要他們倆一去賺外快,師父的臉色就不好。
葉中林是個不茍言笑的人,但是對孩子卻十分寬容。對春花有時候比對自己的兒子小松還要好。總是讓小松保護(hù)好自己。也總是在盡可能的幫助哪些沒錢看病的人,所以醫(yī)館生意很好,卻也總是掙不到什么錢。
七年過去,自己的那段記憶有時候會有些模糊,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想忘卻的原因。對葉中林的敬佩確是只增不減,這個不茍言笑的男人,對所有生命的敬畏,總是讓春花觸動。
三月的天氣冒著寒氣。小松被春花派在屠夫家外面藏著蹲了一宿,一個人也沒見到,深深的感覺春花這次可能猜錯了。
一大早,春花就早早起來熬這驅(qū)寒的湯藥,打算等著小松一回來就能喝上。
就怕這個劉洪已經(jīng)起了疑心,到時候就不好辦了,自己那天若是假裝沒注意他的鞋子興許會更容易讓他露出馬腳。正在懊悔著,就聽見劉捕頭在前院著急的喊聲。
春花身穿淡粉色的小衫和襦裙,用黃色發(fā)帶綁著辮子,穿過門房走進(jìn)了醫(yī)館。
剛站定就聽見劉捕頭急匆匆的說:“哪個賣醋的先前是一口咬定自己一直對于妻子的死很沉痛,但是沒殺任何人,自己被誣陷的。
現(xiàn)在又說自己從沒想妻子活過來,妻子不能生養(yǎng),鋪子是她娘家出錢開的,休了她自己鋪子就沒了,所以只有她死了,他自己才能為周家傳宗接代,吳翠蘭的死他心里很開心的。
這個周易,真是難纏,最近可不少地方都有人口失蹤的案件,這個人怕是上面還要提審,不承認(rèn)可不行。春花,你快給想想辦法,我再給你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