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放生時,他看到她支開身邊的丫鬟,忽然有一種在和另一個人玩你追我躲的游戲,他確定了,蘇小憐在躲他。
她知道他在找他,忽然覺得人生如此有趣,他從來沒有玩過這樣的游戲,頓時興致高漲。
這一天的魚宴,他也來了。他趁著中間休息的空當,趁著經過女眷的餐廳的時候,透過窗子往里看去,他一眼就看到了蘇小憐,她正掩著嘴笑著,眉眼彎彎,舒服極了。
他看了一眼,眼中釋放出誓在必得的意味,見她像是發現了什么,快步走開。
此時,蘇小憐還不知道,某些人已經盯上了。
她笑著和于婉說“前天,我讓秋雁洗好了骨牌,今天我們可以玩個通霄。”
于婉興奮道“真的,我們在哪玩?”
蘇蘭忙搶話道,“早就讓我爹把我前面的院子空出來了,也讓人打掃好了,我們家有一副象牙骨牌,用這個吧。”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一種默契默默達成。
一開始玩的時候,有輸有贏,倒還和諧,可過了一會兒,金三小姐就變得懶懶的,于婉也說,“好沒意思啊。”
蘇小憐道“那不如換個花樣玩?”
蘇蘭一心想和她們打好關系,忙搶先道“誰輸了,就作一首詩怎么樣?”
金三小姐煩道“天天做詩,沒意思。”
“那講笑話?”
于婉道“你不知道,王小姐在的時候,整個府里的人都把能講的笑話都講了,你再講,也沒意思了啊。”
蘇蘭覺得她們這話是在炫耀,可是金小姐她又不敢得罪,只得陪著笑問,“那做什么?擊鼓傳花?”
“算了吧,天天讓丫鬟陪著玩,都膩了呢。”
蘇小憐看著墻上掛的畫,笑道“我有個好主意,不知道你們同不同意,要是不同意,咱們就不玩了。”
聽人說,蘇蘭還沒回來,一打聽,原來是在玩骨牌。
蘇夫人準備略盡地主之宜,前來問候,可一推開門,卻把她給嚇了一跳。
若不是蘇蘭身上穿的衣服,她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你們這是做什么?”
玩得正開心的四人齊齊回過頭來,見是她來了,金三小姐只是笑著點頭,于婉也只是起了一下,又坐下去,只有蘇蘭和蘇小憐齊齊站著。
“你們,你們臉上,這是什么啊。”
蘇蘭忙上前解釋,“娘,我們玩呢,您怎么來了?”
蘇夫人恨得直咬牙,面上仍是笑著,“原來是玩呢,這三更都敲過了,你們年輕貪玩,小心明天起不來,丫鬟們呢,快來服侍你們主子洗洗臉。”
說完,蘇夫人就拉著蘇蘭走了。
等她走遠,蘇小憐三人躲在屋里哈哈笑起來,笑得久了,一個個捂著肚子,趴在凌亂的骨牌上笑。
“哎喲,我不行了,不能再笑了。”
于婉哈哈了一陣,忍著笑道“你看她那臉,畫得跟個鬼似的,把蘇夫人都嚇了一跳呢。”
蘇小憐揉揉笑得有些疼的肚子,“還說呢,就數你畫的多,什么顏色都往上畫。”
她這一說,幾個人又哈哈笑了一陣,最后實在笑得肚子痛,各自回了屋里,讓丫鬟揉著肚子。
蘇夫人把蘇蘭領回屋里,一下將她推到鏡子前,氣道“你看看,你的臉成什么了,整個一個五彩盤,哪還有個人樣兒?”
蘇蘭有些委屈,“我又不敢畫他們倆,只能畫蘇小憐,她們和她關系好,我怕爹又罵我,我也不敢給她畫丑了啊。”
她這一說,蘇夫人就更氣了,“你個沒出息的,人家怎么舍得往你臉上畫,虧你還是蘇家的嫡女呢。竟然被一個庶女給壓了勢。”
“可我贏不過金小姐啊她打牌實在太厲害了,你也看到了,就我和蘇小憐輸得多,我不好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