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越過眾人,撲倒懸崖邊朝崖下望去,除了山間云霧,哪還有那姑娘的身影。他怒而轉(zhuǎn)身一劍刺向王鴻業(yè),饒是王鴻業(yè)穿著貼身軟甲,也被這一擊逼得退后了三四步。
“劫殺公主,王鴻業(yè),你好大的膽子!”蕭霽握住劍柄的手止不住顫抖。李慕昭失蹤引得太子全城搜捕這事他是知道的,但因為在李慕昭失蹤那天的相遇,他只當(dāng)是這丫頭帶著明明去追著車駕北上去了。明明武功不俗,這丫頭自己古靈精怪,他也知道車隊里坐著田楠之,料定該不會出什么意外,所以李晏成派人來向他打聽情況時便暗示了一番,太子聽后便在上京城附近故布疑陣,實際是派了大批人馬沿北上的路線尋人。
沒人想到王欽竟然膽大包天劫了公主關(guān)在了北郊暮棲山匪寨。
更沒想到,最后竟然出了這么大的意外。
蕭霽此刻懊悔萬分,他本來可以早早救下她的。
戴滟滟失蹤,戴相心急如焚,蕭霽估算到大概是王欽的手筆,也一早暗中查到了戴滟滟被藏在了暮棲山,但他卻一直不急,是在等戴相給他的一句承諾。直到前兩日,焦急不已的戴相總算松了口,蕭霽這才好似找到眉目一般,與戴相道城東的監(jiān)門將軍與他在北面曾有舊交,曾透露暮棲山賊寇屢剿不盡與王家有關(guān),若是戴小姐真被王欽所扣,說不定就會藏在那,他可以先帶人上去查探。
于是他喚了顧裴淵,二人帶了些兵馬佯做跟隨王鴻業(yè)的模樣誤打誤撞上了暮棲山,一邊安排了人在山腰與暮棲山的真賊寇作戰(zhàn),一邊喚了精兵直搗匪窩大本營。
匪窩內(nèi)空蕩蕩的,情形跟蕭霽預(yù)料的差不多,暮棲山賊寇已是王家的棄子,一群什么也不知道的小賊被賊首支使去了山腰截殺蕭霽,而躲在賊窩向主子邀功的賊首自己則死在了王家人的手里,當(dāng)真干凈利落。
從一群斷了氣的賊匪身側(cè)走過,不消片刻,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被王家侍衛(wèi)從小黑屋里拖出來的戴滟滟。王家的侍衛(wèi)不少,蕭霽見著了王鴻業(yè)也未露面,只隱隱約約聽見了他似乎在與什么人說話,不過他也沒在意,此行只是來救戴滟滟的,其他人的生死與他也沒什么干系,況且他也沒必要與王家撕破臉,只要帶著戴滟滟活著離開暮棲山,就是對王家的一種警告了。
他與顧裴淵跟隨那拖行戴滟滟的王家侍衛(wèi)來到了僻靜之處,干凈利落的解決了幾個侍衛(wèi),裝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給戴家小姐松了綁,安撫低泣的戴小姐馬上就送她回戴府。
沒想到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戴小姐一聽這句卻不依了,拉著他的胳膊,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子,直道“那屋子里還綁了另一個穆云姑娘,求蕭將軍也救救她。”
蕭霽有些煩躁,這可壞了他的計劃,要與王家發(fā)生正面沖突對他現(xiàn)在來說可沒有半點好處。但不知是那姑娘的名字觸動了他,還是他不得不維護(hù)自己在戴小姐眼中正人君子的模樣,他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三個人又匆匆折返,不過只見到了一地血跡和打斗的痕跡。
戴滟滟見了那滿地血臉色就有些發(fā)白,嘴里只喊道“云姑娘”,蕭霽有些不耐煩,卻還是擺出體貼模樣過去攙扶了她,安慰的話還未開口說出,就瞥見了地上一團臟兮兮的布條,上面還掛著褐色血塊,當(dāng)即面色就變了。
這布塊可是幾天前他自己從衣衫上扯下來給人包上的。
他把戴滟滟推給顧裴淵,提著劍就從屋子的破窗沖了出去,沿著路上的痕跡一路追了過去,堪堪就趕上了李慕昭被逼墜崖的那一幕。
頭發(fā)和臉上都是亂糟糟的小丫頭就這樣閉著眼睛倒栽了下去,上次她吐血倒在自己懷里的情形又浮現(xiàn)了出來,蕭霽心臟都要炸了。
“蕭將軍,你看錯了吧,哪有什么公主,”那王鴻業(yè)倒也鎮(zhèn)定,算準(zhǔn)了李慕昭墜落山崖尸骨無存,大言不慚的說道,“那是女賊首!說來慚愧,我今日被暮棲山的匪寇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