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月前淮北民暴,炸開了附近兩座蓄水庫,沖散了行至淮北的軍糧,損其大半,剩下的被暴民流寇一搶而空”崔世恒趕緊回報,剛聽到這個消息,他無法相信,想來太子剛一路走來,或許有什么消息不一定,就趕緊過來了。
“從淮北至雍城的糧官和兵屬官呢,一個月,怎會一點消息也沒有?”,元煦尚在驚愕之中,一個月前他已行至平陽城,他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淮北的糧屬官等人為遮掩,用糠皮壞糧摻雜石子假裝軍糧送了過來,故一時沒有被發現。只有平陽城、潛關這一路的糧官發現,派人送信來,但是不知為何全被關在了朔陽關,劉剛趕到時,朔陽關的守城主將已自縊身亡,糧官攜家眷離去多時了。劉剛搜了全城找到送信的那群人才知道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前日收到的消息還說供糧運輸正常。”
這么大的事情宮內不可能沒有收到消息,要么就是消息被人封鎖,要么就是送信的人被截了,所有的信件被截不太可能,那就是被人壓了下去,能壓下這個消息的京內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父皇,一個是二皇子。
雖淮北去年洪澇災害最重,但是賑災錢糧年前已經撥了下去,他派人查過賬目是沒大問題的,何故會突然出現民爆和流寇,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是一個早就布置好的局。可是二皇子是如何兜住這么大的火的,而且隱瞞的一絲不透,連父皇、淑妃娘娘和東宮屬官都沒發覺,除非……元煦起身,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可能。
莫非父皇身體欠佳,已無力朝政,讓二皇子有機可趁,甚至情況更糟。
現在戰事迫在眉睫,回宮或再去淮南調糧根本不可能,只有趕緊結束戰爭,才能回宮。
“崔大將軍,現余糧還有多少?”
“稟太子,最多撐過兩周,問題是現在我最怕的是引起軍心不穩”。
“長蛟,你們進來,小順子,去把三皇子叫來”,長蛟幾人聞聲趕緊進營。
“皇兄……”元越匆匆趕來,他看小順子那表情就知道出大事了。
“你來的正好,供糧一個月前在淮北被毀,具體情況你聽他們給你說”,元越聞言一驚,離他最近的常將軍趕緊向他說了事情的經過。
元煦攤開攆圖,眉頭緊鎖,沉思了。
崔世恒看著眼前這個如他兒子一樣大的青年,這么多年來心都沒有如此刻慌亂,這一戰意味著什么他比誰都知道,現在這個局面可是關系整個長平的存亡,他是否可以相信眼前這個青年?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元煦抬起頭說道
“崔昶、長蛟,你們帶人和劉剛匯合,收集平陽關至雍城的余糧,包括牲畜,承諾戰后雙倍奉還”。
“長蜒、長鷹,你拿著我的屬令到平陽關以南的常州、越州供糧所調糧,調糧前去找已退的史同德史老大人,讓他協同你”。
“長鶴,你快馬回京,不要驚動他人,探聽一下京內的消息,若京內有變,盡力聯系上淑妃娘娘,她知道該怎么做”。
“元越,借你親衛長段忠義一用,讓他查一查這一線,另外,崔大將軍,你派人與段忠義一同前去,我不想面對腹背受敵的情況”。
“長鵲,你親自協同營內糧官監管營中軍糧,以防再生事端,若出了簍子,你就提頭來見我”。
“你們分批出營,不要引起注意”。
一道道命令發出,在場的無一不折服。
“皇兄,長鶴一人回京會不會太冒險,需不需要……”元越說道,他轉眼也想到這其中的關節。三位成年的皇子,兩位在戰場上,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若加上戰敗,民生哀鴻遍野,到時候舉國上下估計都會恨死戰敗之人,哪會去想戰敗后面的陰謀。
他已離宮快兩年了,宮內情況雖然時時有人送信過來,但是終是比不上太子熟悉,他此刻最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