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乃是為天下蒼生,謀求治理之道,很顯然,秦法不變,難以平天下,儒法不更,也難以定國也,只有法儒之和,只有法儒互為借鑒,才能立我秦國,真正的萬世不滅之法也!
所謂萬世不滅之法,乃是法家為本,儒家為綱,天下百家,俱是興盛也!”
天下七國,在地域上的統一在即,在思想上的統一,也要開始了。
嬴蕩今日所說,就是要真正地先從秦國開始,統一思想,只要思想統一了,縱然他不在了,秦國不在了,那這華夏,也可以當萬年不衰也!
從始皇帝一統天下,以法家為本,很明顯,這法家不適用于六國臣民,暴君不過是一口號罷了,沒有合適的政治制度,沒有思想上的統一,這才是深層次的目的。
前車之鑒,漢高祖劉邦在大一統后,推崇黃老之學,無為而治,大漢郡國并行,過了百年之久,到漢武帝時,才有了獨尊儒術,才有了推恩令,歷史的每一步,都是有其深意的,若是劉徹早出生五十年,他也做不了這漢武大帝,因為時代不允許他。
既知這些,嬴蕩就要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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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邀請孟軻入秦時,就有了這樣的想法,拜孟軻為治禮令時,就開始嘗試,其后,又任命法儒兼修的殷麗,為秦國邢尉令,掌管秦法,時至今日,儒家在秦國朝堂,已經形成了一股勢力,一股舉足輕重的風氣,是到開始融合的時候了。
聽聞大王如此高論,孟軻佇立良久,就只有長長的嘆息。
因為他知道,儒家治一國的時代,不在了,法家治一國的時代,也要遠去了,迎來的將會是盛世,能容下所有的盛世。
殷麗則看了孟軻一眼,他開始明白,大王要表達的是什么了。
當初,他隨楚國王女來秦,第一次見大王,就提及了魏文侯,第一個以法家變法治國,以儒家為禮教的君侯。
“啟稟大王,我秦上下,儒風盛行,教化人心,百家盛行,百業興盛,吏治清明,法律嚴明,大王曾經所言,以法家為本,儒家為綱,百家并行,在我秦國,初顯成效,這足以說明,大王之法之英明!”
老孟軻的話,說到這里就可以了,他言里言外,已經表明了對大王之法的認同,更是認為,大王之法,在幾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見孟軻話落,殷麗又接了上來。
“儒家有其長,法家也有其長也,天下之大,是大王一人之天下,但也非大王一人能治理之天下,法家能讓大王收緊權力,儒家則能讓大王張弛有道,正如治禮令所言,我秦盛世已現,大王該重新定法也。
今日之法,對我秦河西、關中、漢中之地,尚且大用,但在庸、荊、南、襄、巴、蜀、還有河東之地,并不一定就完全適用,更不提日后,大王還有這天下,大王想治理天下,就需得有天下之法也!”
刑尉臺,執掌刑法,各地郡尉都由其直接統轄,對于秦國十二郡的治理,秦律成效如何,殷麗是最清楚的。
當年甘茂之言,大王要奪取天下,就需得用天下人,今日殷麗之言,要治理天下,就需得有天下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嬴蕩聽聞,頻頻點頭。
大秦國務府的每一位國務大臣,其出身,他都是做過考量的,兩人之言,就是他要表達的意思,尤其是殷麗,更是以后完成大秦新法的主導之人,對秦國而言,他的重要性要遠超孟軻。
“好,難得我等君臣同心,相信此法一出,大秦定能王天下,治禮臺掌管禮教治學,刑尉臺掌管秦法,寡人令,刑尉臺為我大秦立新法,能王天下之法,治禮臺則全力輔佐!”
秦王令下,兩人共同接過。
若是在五年前要變更秦法,或許很難,但現在有這個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