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尚未反應過來之時,一團蒼翠顏色凝光聚在他手上,而后隨著他手上一揮,那凝光爆散成一道道細碎的點,一一落在眾人身上,包括黃振在內,皆是從他們心口處沒入,消失不見。
“什、什么?”
“怎么、回事?”
眾人一驚,不知那翠綠光芒為何物,躁動起來,因為以秦燁之言,顯然那不會是什么好東西!果然,無需秦燁言說,他們很快便覺察到那綠光的作用——
“啊!”
“疼,好疼!疼死我了!”
“上仙,上仙饒命啊!”
那些被種下秦燁元力靈種的人,忽地感覺渾身一陣酸麻刺疼,程度逐漸加重,便是一個個成年男子,也都疼得在地上打滾,只覺周身上下仿佛有千百根針在不斷扎刺一般,完全無法忍耐!
秦燁面不改色,任由他們叫苦連天,平靜地看著。那其實只是秦燁種下了木系真元力,真元若是溢散在外,頃刻便會消散融入天地。但若是打入軀體,則能夠長久維持,雖然這一招對修士無用,因為他們能以自己的真元力將其徹底化解消弭,但對于普通人而言,則是無解難題!而異種真元力在體內流動,再加上是一群竅穴不開、經脈堵塞的凡人,那自然便有難耐的疼痛感。
“我在你們體內種下的,乃是仙門禁制,會存在體內三年時間。”秦燁目光從一群人身上看過去,一刻鐘后,那般疼痛明顯減緩,不過眾人早便叫那劇痛折磨得大汗淋漓,脫力一般癱倒在地,“似這般痛楚,每間隔七天,會在這個時辰發作一次。三年之后,我會再來,凡是誠心悔改者,我便幫他們解除此禁制;執迷不悟者,那便自行等待三年期滿,禁制爆發,活活疼痛而死罷。”
眾人聞之,無不渾身一顫,再不敢抱有僥幸心理。
一度喧鬧的細柳村,再度恢復靜寂。白日天光,卻沒有一個人在村莊之中走動,因為那個叫他們膽寒之人,仍站在村口土地廟之外。
柳老幾人尸首,已被勒令收殮,幾處刺眼的血跡,也被鏟除之后,重新鋪上了浮土。
秦燁終是沒能下手,將那些暴虐兇戾如同匪徒的村民,盡皆殺戮。他能夠感知到村莊之中,躲藏在各處房屋里的婦孺,若是殺掉一應青壯男子,細柳村怕也就此毀滅。
秦燁并不知道如此處置,是否完全妥當,唯一依據,也不過是但求心安罷了。
更何況,真正造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尚且逍遙于外呢。
土地廟前。
秦燁與黃振,另有三個細柳村村民,一齊在那里等待著來自黑風崖上的催命使者。
三個村民戰戰兢兢,不敢去看他。黃振倒出乎意外地膽大,秦燁問他黑風崖的消息,他也將自己所知之事,一一道出。
不過內容與柳老所言出入不大,委實是那黑風崖太過神秘,凡是到了那里的,再沒有一個回轉,自然也就沒人知曉黑風崖的情形。
“黑風崖原先是個匪窩,上邊有幾十個山匪在那兒打家劫舍,正是三年前那場變故起,黑風崖才成了吃人的魔窟。”
黃振心緒復雜,他發現自己此時竟并不憎恨眼前這年輕道士,反而是那些村民、那些黑袍人,才是他真正憎恨的對象。
“道長。”黃振忽然開口,“我有一事,不知道長能否答應?”
秦燁看著他,道“且說說看。”
黃振道“我欲與道長同去黑風崖,不知可否?”秦燁奇道“這是為何?”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道“你想去查探你父親的消息?”
黃振點了點頭。
秦燁道“恕我直言,你父親,恐怕早已遭遇不測——那些黑風崖之徒,連尸首都要,便可堪知一二了。”
黃振低頭不語。
久久,他似乎做了決斷,堅定地道“請道長成全!”秦燁深深地看他一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