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綁著，找到公子爺再說。”

翌日

賀長壽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

他伏在岸邊，渾身濕透，冷得頭疼。他四下張望半響，終于在一塊大石后面發(fā)現了氣息微弱的阿里，阿里臉色煞白，肚子鼓脹，大概是嗆了不少水，所幸人還活著。

在這寒冬臘月天里，賀長壽真真是憑著毅力讓自己清醒。又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阿里拖到了岸邊的樹林里，撐身坐到阿里身邊，將阿里翻轉身來伏到自己的膝蓋上，重重地在她背上拍了好幾下，又在后背上不停搓揉，來回好幾次，阿里終于吐出一大口水來，開始大口喘氣。

“阿娘！”賀長壽循聲望去，見不遠處一位年輕婦人牽著一個孩童路過，那孩童手指著他們，大聲對著那婦人喊道，“有人！”

那婦人手中勾著一個竹籃，大約是來河邊捕撈的，發(fā)現賀長壽和阿里，便拉著孩童躲得遠遠的，眼巴巴望著林中兩人，卻是不敢靠近。

“大嫂！”賀長壽凍得牙齒顫抖，硬撐起身來對著那婦人喊道，“我與妹妹不小心掉入河中，被河水沖了下來，不知大嫂可否借我們一處安身，我妹妹體弱又渾身濕透，怕是經不住這寒氣?！?

那婦人仍舊怯生生地看著他，不說話。

“我妹妹怕是不行了！”賀長壽說著，看了看身旁的阿里，伸手探了探，阿里此時額頭滾燙，口中喃喃發(fā)音卻聽不清楚，賀長壽再望向那婦人，此處不知是何地，但看那樣子那婦人的確是少見生人，也怕惹上禍事。賀長壽無奈繼續(xù)開口說道，“大嫂若是不方便，可否借個火折子給我，讓我升些火來給妹妹取暖，只盼她能保住性命”

“阿娘”那孩童七八歲的年紀，看著倒是十分熱心，想讓他娘救救眼前兩人。只是那婦人實在是膽小怕事，低頭看看兒子，再看看阿里那樣子，便讓兒子立在一旁，自己一路小跑，在離得賀長壽一丈遠的地方掏出懷中的火折子扔了過去，轉身便拉起兒子就跑。

賀長壽取了那火折子，將阿里靠在一棵大樹邊，強打著精神在周圍撿了些干柴，架起了火。又將阿里和自己身上的外衣找了粗長的樹枝展開架在火堆兩側，一面烤干，一面也算是擋住了風。

最后實在是無力，便也倒在了阿里身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