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柔的唱起了歌。
“微風習習碧藍天,杏花樹下織衣衫;螞蟻乖乖排排過,大鵝高高揚著脖;爺爺打酒躲著過,奶奶知道笑著罵……”
這首歌,是宴三夫人從她的母親那里聽來的,宴之婳則是從宴三夫人口中聽來的,是一首極為簡單的鄉野童謠,但宴之婳輕輕柔柔的唱著,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寧靜平和的感覺。
君昭迷糊間,仿佛就看到了他跟宴之婳一起手拉著手在田間散步的畫面,他恍然間意識到,那些事情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他現在還好好的活著,還有希望被治好,可以給宴之婳和皇后更好的生活,可以好好的護著她們,不讓她們在如上輩子那般凄涼。
這般想著,便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喜鵲熬好了藥端了進來,喜鵲看著君昭似乎昏睡過去了的樣子,小聲詢問“夫人,是否要將公子喊醒?”
宴之婳哪里忍心喊醒他,就對喜鵲搖了搖頭。
然后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同喜鵲道“你端著碗,我來給夫君喂。”
喜鵲點了點頭,捧著碗站在床邊。
宴之婳在家中的時候照顧過生了病的宴之棠,那個時候宴三老爺去外面處理庶務了,宴之擇又要進學,宴之棠生病了就只得她和宴三夫人照顧。
晏家家大人多,瑣碎之事不少,饒是他們三房刻意低調不爭不搶,但宴三夫人作為三房的主母,晏家但凡有了什么七七八八的事情,幾房都要一道,宴三夫人免不得也需要被動的應付著。
所以很多時候,宴之棠生病了,實際上是宴之婳在照料他的。
宴之棠小小的一個人,病迷糊了的時候,哪里知道自己張口吃藥,都是宴之婳小心仔細的給他喂。
所以她做起這樣的事情來,也不算生疏。
跟喜鵲配合起來也默契。
喜鵲捧著碗,她就用瓷勺舀了半勺放在口邊感受了一下溫度,見有些燙,就輕輕的吹了兩下,又感受了一下,見溫度合適這才稍稍動了動托著君昭腦袋的臂彎,讓君昭微微呈仰頭狀,然后將勺子遞到了君昭嘴邊,溫聲道“夫君,喝藥了,喝了藥就不難受了,就會好起來了。”
君昭并非完全沒有意識,宴之婳把勺子伸到他嘴邊,他就微微啟唇,宴之婳就將藥喂了進去。
如此循環著,不知道用了多少次,喂了多少勺,才堪堪將一碗藥給君昭喂了下去。
待喂過藥之后,宴之婳發現自己的托著君昭腦袋的胳膊幾乎快麻了。但她并無半分不耐,心中除了擔憂便是對君昭的心疼。
從喜鵲手上接了帕子過來,仔仔細細的給君昭將嘴角擦干凈,又塞了一個甜甜的酥糖到君昭的口中。
宴之婳從小到大,雖然沒有什么大病,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生過病,她不喜這些苦苦的藥,所以每次喝過藥,宴三夫人就會給她糖吃,她吃了糖也就好受了。
喜鵲心疼的看著宴之婳道“小姐,我去讓小蘇公公和常樂他們來照料一會兒公子,你也歇一會兒吧!”
殿下在瘦弱,那也是一個成年男子啊,小姐這般抱著殿下,肯定是累極了。
而她之所以說讓小蘇公公他們過來伺候,因為他們是君昭的人,而她和大力自然是伺候宴之婳的。
平常伺候君昭,那是因為君昭沾了宴之婳的光。
若不然,她和大力才不會往前湊呢。
宴之婳搖了搖頭道“無妨。”
“你跟大力也累著了,你安排一下你們兩輪著都歇息一下吧!”如果可以她自然是要讓二人都去歇息的,但她要照顧君昭,一個人難免不能周全,就需要一個人幫著一下。
喜鵲知道宴之婳決定了的事情,是勸不動的,就安排大力先去休息了。
小蘇公公那邊剛剛忙完,見喜鵲讓大力去休息,就同喜鵲道“喜鵲,你不若也先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