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死士們隨著一隊官兵浩浩蕩蕩地向西炎國東部邊境育陽城進(jìn)發(fā)。
風(fēng)沙漫天,不時有一兩株紅柳落入眼中。人煙稀少,荒涼的焦土望不到邊。
大漠荒煙,城墻聳立。少年們同軍官來到住處,放下行囊,又趕去營帳參加軍士為他們準(zhǔn)備的接風(fēng)宴。
丁若羽本就年幼,又生得小巧,混在人群中便尋不到了。訓(xùn)練營內(nèi)常年供應(yīng)的都是粗茶淡飯,現(xiàn)下聽聞有酒有肉,這些少年們立即一涌而出。
只有一人例外。
丁若羽心生好奇,放慢腳步,直到兩人并肩。
她早就注意到這是個白白凈凈的少年,同自己年齡相仿,生得眉清目秀,在十余人中叫她一眼瞧見,相比起第四組接受特殊訓(xùn)練的美少年們亦不遑多讓。
她便心生好感,瞅了他片刻,卻見少年忽然冷笑起來,鄙夷地睨了她一眼,仍舊不緊不慢走著。
此人相貌堂堂,想不到如此乖戾。丁若羽暗想,皺起眉來。
“看什么看?”少年不耐煩起來,滿臉厭惡,加快了腳步想要將她甩脫。
丁若羽亦疾步跟上,自始至終一語未發(fā),她可不想自討沒趣。
結(jié)果進(jìn)了大帳,除了白花花的饅頭,各人還分得了一碗紅燒肉。少年們好容易出一次訓(xùn)練營,皆打鬧著要搶酒喝。丁若羽慌忙避開,躲去帳子外邊。
無獨有偶,之前那清秀少年亦端著碗安安靜靜蹲在帳外。
只是這次,見丁若羽在另一旁坐下,他卻未再露出嫌棄的表情。
丁若羽斜了他一眼,見他怔怔地望著碗底,半晌也不動一下。
她便自顧自吃起來,忽然帳子里鉆出個虎頭虎腦的少年,探著腦袋瞅了瞅他碗底道“大半天不見你人,結(jié)果連筷子都沒有動!要是不喜歡吃肉,可以倒給我,都涼了。”
清秀少年立即怒目而視,叫道“這是我的!”隨后拾起木箸狼吞虎咽。
丁若羽抬眉,輕手輕腳起身轉(zhuǎn)入帳中。
與在死士營時一樣,他們被分在了同一間土木堆砌的簡易房舍。十二個年齡不一的少年死士,男男女女皆擠在一起,早習(xí)以為常、無所顧忌。
睡到半夜,丁若羽被一陣打斗聲吵醒。
睜開眼,條件反射地伸手入懷,捏緊了匕首。
翻身而起,昏黃微光下,她見到五六個少年正在按著一個人猛揍。
借著微弱的燭光,她繞到一旁,終于看清了被打人的臉。
是那個孤僻的少年。
丁若羽沒有立刻上前阻撓,她知道這么多人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在其余人皆作壁上觀的時候,能力弱的自己若強出頭,只會被拉過去和那少年一起挨揍。
她緩緩向角落的窗口移去,盡量不惹人注意,彎腰抓起一顆石子,悄悄打在檐上。
“別打了,外頭有人!”響聲清脆,丁若羽緊跟著叫道。
“什么人?別跑!”幾個動手的少年聞言,都爭著掠了出去。
丁若羽松了口氣,轉(zhuǎn)頭望去,那少年卻懶得看她一眼,拖著沉重雙腿挪到角落處,蜷著身子就要睡了。
見其余少年皆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麻木不仁的模樣,她也不好有什么別的舉動,只得默默和衣躺下。
死士營的少年們身份各異經(jīng)歷不同,難免會有一些性格極端的,丁若羽早已見怪不怪。更漏響,夜風(fēng)亂,那幾個奔出去的少年無功而返,懊惱了一會兒后,也紛紛入夢。
次日,洗漱、練習(xí),午后來到總營聽將士們出謀劃策。夜間,同樣的一幕再次上演。
若說前一夜丁若羽急中生智,那么這次,她是真的沒轍了。她只得同旁人那樣置之不理,畢竟這么多人中,除了第三組的那兩個,她幾乎誰也打不過。死士中向來強者為尊,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真理。
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