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動手的少年也知分寸,只是讓他受點皮肉之苦,不會傷筋動骨,她便寬下心來。幸好沒有多管閑事,不然可能會節外生枝。
隨著帶隊教員每日點名,她注意到那少年叫做飛瓊。每次例會散開后,都一個人躲得遠遠的,好像誰都會對他不利似的。
終于這天的對練,隨機安排的名單上丁若羽對上了他。正想要行禮,那飛瓊便提步而上,甩開招式毫不留情地向她進攻。
饒是丁若羽反應夠快,堪堪避開,卻不料對方像預知了她的動作般,也按照那軌跡偏了過去。她大驚,每天半夜都被幾個高大少年壓制得死死的飛瓊,此刻似變了個人,一招一式都能限制住她的舉動,讓她根本放不開手腳!
難道……第一組的戰力,竟如此之強?
連這樣的弱者,都高過自己不止一個檔次,其余人呢?與她同房堪稱這批少年死士中第一人的無眠呢?
一直以來,都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
這微微的一走神,飛瓊攻擊進度加快,轉瞬已捏住她手腕,欺身而前,將她硬生生壓跪在地上。
“真弱……”冷冰冰的兩個字飄入耳中,丁若羽無力地癱在地上,望著那少年轉身揚長而去。
面前有人伸出手,拉她起身。
丁若羽驚訝地望著那人,正是每夜揍那少年的男孩子之一。
“很強吧?”他尷尬地笑著道,“我們第一組這七個人當中,數他最強,打不過也不必覺得丟臉。”
“什么?”丁若羽驚訝地叫了起來,“那你們還……”
少年臉上尷尬之意越來越重了“這正是他的修習方式。”
“挨打?”丁若羽道,瞪圓了眼睛。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聽聞這種匪夷所思的“挨打式修習”。
“他讓我們每次都要用盡全力去動手……”少年臉紅得有些說不下去了。
原來,飛瓊的預判能力以及反應速度,都是靠這種亂戰練習出來的。其余的少年死士無動于衷,便因為早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兒?
“早知道了,那天你睡得太沉……”少年觀察著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丁若羽泄氣。看來夜里全是自己沒事找事,那始作俑者一定會覺得她傻透了。
兩軍對峙沒多久,戰斗的號角終于吹響。
金鐵交接聲聲入耳,不時有傷員被送往營內接受緊急治療。外邊喊殺聲連天,慘烈得仿佛黃沙都被將士們的鮮血染得通紅通紅。
軍情嚴峻,后勤兵忙亂不堪。死士們夾雜在人堆中,訥訥的一時間都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幾個小鬼,別杵在那兒,過來幫把手!”一名正在給傷員上藥的老大夫叫道。
丁若羽穿過人群,第一個鉆了過去。
老大夫遞上一卷紗布,匆匆忙忙道“小丫頭,快替這小鬼包扎傷口,藥都上過了。”
丁若羽點頭,接過紗布,扯下一段,緊緊纏在那一大塊幾乎見骨的創口上。傷員痛得齜牙咧嘴,質問她什么爛水平,是不是想要他死。
老大夫本在為另一個傷員敷藥,這時候回過頭來,不高興道“痛?不痛傷怎么能好?”
傷員頓時安靜下來,丁若羽暗笑,就見老大夫指指點點叫開了“你、還有你,怎么還愣在那兒?全部都給我過來幫忙!”
他又看了丁若羽一眼,搖搖頭不滿道“小丫頭做事沒個輕重!算了算了,過來搗藥。”
原本幸災樂禍的丁若羽立時樂不出來了。
于是,一整日,他們十二個少年死士中的佼佼者,被老大夫井井有條地指揮安排著,堪比專業看護人員。
戰況未明,一日未見大將歸來,少年們也都沒有回房。同老大夫圍坐在營內,聽著外面無止息的風聲角聲,以及室內傷員時不時的哼哼聲。
時間久了,自然會有人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