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殿的訓練場所在死士營下面,完全將地底掏空建成了三座巨大的地下宮殿。
丁若羽被帶到第一座殿門前。
殿門漆黑,半敞著,看起來極符合門楣上黑曜殿三個字。
“不必拘束,就同在地網宮時一樣。”領她來的教員方彬對她笑道。
丁若羽點了點頭,與身畔的陳嵐一起踏入門內。
漆黑的地面,金黃的壁燈,穹頂高聳,呈半球狀,大殿內裝潢極具異域風情。她們是最后兩個到的,其余人早已排成兩行。
兩人趕忙站在排尾,丁若羽匆匆一掃,整個黑曜殿,不足二十人。
后方的香案邊,坐著個二十四五歲的黑衣女子,容貌美艷,眼角眉梢無不透著風情萬種。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最后來的兩個小姑娘,你們先比試一場?”女子嗓音低啞卻嫵媚,尾音繾綣,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陳嵐一驚,張大了嘴,見丁若羽已從容出列,來到前方空了一大片的場地上,也趕忙站在她對面。
二人互相行了個禮,那女子又開口徐徐道“拿出你們的兵刃,使出畢生所學……這場比試,可是得不死不休的。”
場地正中,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女同時變了面色。
丁若羽伸手拂過發髻,拔下上面那支看上去根本算不得兵器的木簪。
陳嵐怔了怔,卸下腰上綁著的尺來長的衣帶。衣帶臟兮兮的,像很多年沒洗過,還破破爛爛,似乎一扯就斷。
香案后的女子不由朗聲大笑起來“我手底下走出來的黑曜殿死士少說也有五十個,沒有一人像你們這樣戰斗的!過家家么?”
丁若羽輕輕笑了一下,以發暗器的手法將發簪扔向陳嵐咽喉,在她閃避時身形一晃,左手拂過她肩頭,掌上不知何時多出枚青銅匕首,帶出大片血花。
另一邊,陳嵐吃痛,手上衣帶順勢一抖,堪堪纏住丁若羽,那攥著衣帶的手心,赫然還裹著把短劍!
香案后的女子瞪大了眼睛,隨后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短短幾回合,兔起鶻落,兩人皆負了不輕的傷。
“她們是不是瘋了!”寸心碰了碰郁飛瓊,在他耳邊小聲道。
郁飛瓊面無表情,像是根本沒聽到旁邊有人說話。他盯著纏斗在一起的兩個纖細身影,拳頭悄悄捏緊了,眸子一瞬不瞬。
兩人本應不相上下,丁若羽卻因匕首過鈍,身上傷口越來越多,漸漸敗下陣來。
終于,陳嵐的劍鋒貼上了她的喉嚨。
在她猶豫著不想繼續刺下去的時候,丁若羽迅速握住了鋒利的劍刃,掌心的血一滴滴滾落,而沒來得及滴下的血跡,突然凝成了紅色的冰。
寒冰騰起一層雪白霧氣,順著劍身蔓延而上,停在陳嵐虎口處。
“你們兩個小姑娘,都是心腸軟的。”香案后的女子長嘆了一聲,“我說了要分出個生死來,你們看看,錯過了多少次機會。”
丁若羽偏過臉望她,女子有一張雪白的臉孔,眉目疏朗,不像個刁鉆刻薄的。于是她正色道“我們兩個心意相通,組合起來對敵遠強過單打獨斗。”
女子聞言,興味盎然“好,那就讓我看看你們倆有多默契!”
丁若羽回眸看向陳嵐,陳嵐沖她咧嘴一笑,然后倆人一左一右,將這女子控制在了案臺上。
陳嵐短劍扣在她頸上,身形不覺間留下一絲細微的破綻來。黑衣女子看在眼里露出冷笑,原本盤膝而坐,卻瞬間騰出腿來,往后飛踢向陳嵐下頷。
可是她又很快放下腿,在地上猛跺了好幾下。
眾死士離得遠,都一頭霧水,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瞬間,另一個少女手上一點,在她足底放了團火。
女子翻了好幾個筋斗脫離戰局,拍了拍掌。
“一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