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死里逃生再回到丁家,留給她的又會是什么位置呢?她想得頭也痛起來。
次日,陳嵐找到她,又帶來個消息,說是端容郡主也回烈火城了。
丁若羽一聽這四個字就心知不妙。這位郡主娘娘,同燕禧如死敵一般,出了名的相看兩厭,可謂世人皆知。
“麻煩透了!”陳嵐直嚷嚷,在她身畔抱怨了一整天。
艷陽高照,天光明媚。馬道上蹄塵陣陣、飛沙走石,死士們一路跟隨,皆匿在偏僻處,成了名副其實的暗影。
烈火城西郊圈出來一大片林子,作為皇室貴族們騎馬狩獵的場所。
炎國女子不同于其他國家,她們幾乎自出生起便長在了馬背上,因而極擅長騎射。狩獵開始沒多久,燕禧就卯足了勁兒沖到第一位,將其余人都甩得遠遠的,頭也不回地沖入了林深處。
丁若羽踩在細細的枝椏上,似一片單薄的葉。駿馬雖快,一時間也還在她能控制的范圍內。
不一會兒,燕禧就獵到了頭梅花鹿。她纖手一揮,尾隨而至的侍衛們上前,將獵物搶下,在簿子上記了一筆。
沒多久,她又瞧見只野兔。
燕禧年方十五,仍是小孩子心性。見到那野兔通體雪白,居然扔了弓箭,跳下馬去,躡手躡腳跟到叢林里去抓它。
丁若羽靠在一根粗枝上看著小公主那副天真爛漫的模樣,有那么一瞬竟不敢相信,她十歲就能下毒害死自己的姐姐。
燕禧屏息凝神,漸漸靠近,野兔似乎毫無所覺。
她張開了雙手。
連遠處隨行的侍衛都不禁替她緊張起來,目不轉睛地生怕錯過了什么。
千鈞一發!
白兔迅雷不及掩耳地跳了開,獵物脫手。
而斜后側,丁若羽也動了,疾疾掠上另一棵樹,揪住了她的獵物。
那是個少年,手上尤握著勁弩,手臂卻軟綿綿垂在身側,血流如注。
丁若羽拿匕首抵著他脖子,跳下樹來,將其交給了侍衛。而沒逮到兔子的燕禧則又撿起弓箭,怒氣沖沖地朝著兔子逃走的方向一通亂射。
遙遙的,陳嵐提了一長串火藥趕來,臉臟得像只花貓,高聲叫著“太鬼了這小子,還埋了炸藥,打算和我們同歸于盡!幸好被我給挖著了……”
少年聞言,滿面灰敗,正要自盡,被護衛眼疾手快地捏住下頜,自他口中拔出一顆藏了毒藥的牙齒。
狩獵活動仍在繼續,燕禧卻大發雷霆,提早回去了。丁若羽和陳嵐坐在皇宮大殿外的臺階上等候消息。
一名侍衛向她們走來,兩人忙站起身詢問。刺客是原本配給綺朱公主的貼身侍衛,一口咬定燕禧害了他主子,無論如何也要替主子報仇。巫教的大人審問時,他剛開始還自稱是端容郡主的手下,妄圖再拖一人下水。可最終耐不過酷刑,還是招了。
“那他現在……”陳嵐好奇問。
“死了。護法大人剝了他的皮,又令人抬來大鼎,將他放進去小火慢慢地煮……”侍衛一步一步講解起來。
陳嵐生生打了個寒顫,見大殿內走出個披著紅斗篷的冷峻男子,臉上毫無表情,那般麻木不仁,正是沐火。
一個月后,遠赴姜國的薛瞳回來了,著一襲女裝,看得黑曜殿眾死士目瞪口呆。
“房寶樟不光好男風,還喜歡讓自己的男寵穿女裝……”寸心硬著頭皮替他解釋起來。
“進了黑曜殿,卻仍是第四組的行事風格。”郁飛瓊冷不丁開口。
這種以身體來迷惑行刺對象的方式,也主要體現在紅蓮殿的成員身上。黑曜殿對外表不做要求,即使他們想走這條捷徑,也沒有那個本錢。
丁若羽笑了“你就這么不待見他?”
“各憑手段,沒有不待見。”郁飛瓊道。
“薛家……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