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軟榻上翻下來,連滾帶爬地來到他身旁,半伏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腿。
“出去。”郁飛瓊趕走了侍衛,彎下腰將她扶起,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安慰她。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丁若羽道,抬起一張慘白的臉,她看上去難過得像是哭都哭不出了。
郁飛瓊的心也揪緊了,不再去管先前剛對她產生的懷疑,百依百順地退了出去。
丁若羽坐回榻上,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松了口氣。
她沒想到,離泓還真給她安了個能查到的假身份。
無人打擾時,她便開始思索離開這里的法子。想到離開炎國前服下的藥,她必須得在一個時辰之內沖出重圍。
望著足上的鐵鏈,她心里的想法有了大致的輪廓。
晚間,郁飛瓊陪她一起用膳后,早早回到了宮里。她便趁著屋中無人,打碎了瓷杯,在足踝處劃出一道血痕。
婢女們聞聲而來,四處尋找紗布藥粉替她包扎止血,因為傷處特殊,不得不暫時解開鎖鏈。
由于她是郁飛瓊養在外面的女人,還頗為在意,這些婢女雖也有監視的責任,卻絲毫不敢怠慢,生怕哪里惹她不滿,日后沒好果子吃。
細細地包好了傷口,那兩名婢女正準備再次給她銬上腳鐐,冷不防被她一拳一個砸在了太陽穴上,立即暈倒在地。
丁若羽沒有像上次那樣一走了之,而是靜靜候在屋內,假裝足上還拴著鐵鏈。
房門半掩,半個多時辰過去了,進去的婢女仍無動靜,外圍的看守的侍衛將情況匯報給了另一間屋中的宛蓮。
這回被郁飛瓊一并帶回來,就是怕丁若羽耍心眼,專門來控制她的。宛蓮將一只掛滿了銀鈴的鐲子套到纖細的腕上,嘴角帶著慘淡的笑,轉身合上了門。
當她進入丁若羽所在的屋內查看時,卻發現她與兩名婢女都一動不動地暈倒在地。
沒有去管兩名婢女,她徑直走到丁若羽身前,見她毫無所覺,深吸一口氣后,朝她臉上用力扇了一耳光。
宛蓮長這么大從來沒有比此刻更加痛快。
若是裝暈,這一下就能將她打醒。真暈的話,也能為自己這么長時間憋屈的生活狠狠出一口氣。
丁若羽蠟黃消瘦的面頰上立時腫起五個紅紅的指印,頭都被扇得轉了過去,卻仍舊沒有醒來的反應。
宛蓮蹲下身來,碰了碰她臉上的印子,輕聲笑道“今晚太子不在,你又不爭氣地暈過去了,可別怪我下手太狠……”
她說著,拍了拍手,候在門外的一名侍衛走了進來。
門被緊緊栓上,那侍衛掀開頭盔,露出蓄了虬髯、滿是兇相的臉來。
“胡子,今日你可有福了。”宛蓮坐在一旁,笑靨如花,指了指丁若羽道,“她是太子最近感興趣的女人,今日賞給你,讓你也嘗嘗這上等人的味兒。”
“太子?哈哈哈哈太子也會看得上這種不入流的貨色?”胡子將丁若羽提到榻上,扳過她的臉,粗略一看,發出了嘶啞難聽的怪笑。
“賞給你你就收著,事成后我送你出去,再給剩下的銀子。你連夜溜出祥云城,誰也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么。”宛蓮冷笑著道,似乎對這種事情頗為得心應手。
大胡子不再唧唧歪歪,剛翻身而上,就渾身一冷,按在榻上的手和一條半跪的腿竟被結結實實地凍住了,像長在榻上一般。
他身子一歪,如同沒爬穩,將丁若羽極其自然地摔下榻去,滾到宛蓮身畔。
“胡子你做什么?你想殺了她?她現在還死不得,我要讓她身敗名裂地自盡!”宛蓮起身叫道。
“閉嘴,臭娘們!快把我身上這些東西解開!”大胡子莫名其妙中招,又聽到她尖銳的喊叫,不由更是大怒。
“什么東西?”宛蓮驚訝地走上前,卻聽到身后起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