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手中,丁若羽道“這個夠不夠買件衣裳?”
“夠,夠!”小椿趕忙陪笑道,順便拉著她一起閃開醉漢的偷襲。
“把他趕走,讓我在這里好好住一晚,這樣的簪子多得是。”丁若羽誘惑她道。
小椿姑娘連連點(diǎn)頭,拉著醉漢就往外拖,諂媚地笑道“姑娘盡管放心住,保證不會有人來打擾您的!”
丁若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等他們出去后,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再次換了身衣裳。
她掩好門,戴著面紗,跟在小椿身后,見她很快打發(fā)走醉漢,又鬼鬼祟祟四處張望了一會兒,招來一名小丫鬟。
“你去隔壁樓問問方才來的那些官爺,若是抓到了那女人,可有賞金?”小椿輕聲吩咐道。
不一會兒,小丫鬟帶著幾名侍衛(wèi)返回,帶頭的沖著小椿道“你說你身上有信物,還不快拿出來?”
小椿將包在帕子里的金簪遞給他看了一眼,又生怕被搶似的趕緊揣回袖袋內(nèi)。
“怎么樣?”帶頭侍衛(wèi)問身邊的其他人。
“確實(shí)是太子送給李姑娘的那一支。”另一名侍衛(wèi)點(diǎn)頭道。
“杵在這做什么?趕緊帶路!”侍衛(wèi)總管不耐煩道。
小椿趕忙向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
樓梯后,丁若羽冷冷地看著,準(zhǔn)備往外走,卻被一人拉住,拖進(jìn)了一間裝飾樸素的屋內(nèi)。
借著屋中微弱的燭光,她看到拉她的人是名三四十歲的半老徐娘,身材微微發(fā)福,卻掩不住骨子里的媚態(tài),年輕時想必是位名動四方的大美人。
“小姑娘要是想賣身,這長相還不夠格,賣藝……不妨去河對岸寧臺街的彩華樓問問。”半老徐娘的聲音也十分嬌媚,讓她一聽就知道是先前那位被稱作錦娘的女子。
“謝了,我很快便會離開,不勞老板娘費(fèi)心。”丁若羽道。
錦娘嗤的笑了聲,翹著蘭花指捻了捻鬢邊故意垂下的一縷青絲道“我醉煙樓豈是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丁若羽猜她身上沒多少功夫,自己的功力雖也所剩無幾,對付她卻不成問題,也笑了起來“老板娘只怕未必能攔得住我。”
“是攔不住,但別忘了,你可是那群官爺正在抓捕的逃犯!”錦娘瞇了眼睛,柔媚的笑容里多出一絲危險。
“那么老板娘為何要幫我?”樓上又是一陣夾雜著女人叫喊聲的慌亂,侍衛(wèi)們還在繼續(xù)搜查,丁若羽也壓低了聲音問。
錦娘神秘地笑了笑。外頭騷亂漸近,她轉(zhuǎn)而向床榻走去,回頭對丁若羽道“跟上來!”
她在床欄繁復(fù)花紋的一處凹陷用力按下,床板翻起,露出幽黑的密道入口。她拉著丁若羽沿入口的石階一級級走下,不多時來到一間偌大的密室。
“小姑娘先在此湊合一宿,明兒一早再來看你。”錦娘說著便往回走,出去打發(fā)那些去而復(fù)返的侍衛(wèi)。
機(jī)關(guān)啟動床板合上,丁若羽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地下暗室是以頂上幾顆碩大的夜明珠來照明的,地面也鋪滿了炎國出產(chǎn)的昂貴地毯,踩上去軟軟的不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她到處看了圈,中間有張小圓桌,桌下放著只蒲團(tuán),靠后的地方擺了張雕花木床,掛著層層疊疊薄如蟬翼的輕盈帳幔。斜后方另有一個木櫥、一座書架,她打開櫥子,里面整整齊齊疊放著兩套素白的衣衫,一看就是男子樣式。書架上則放了一壇老酒、兩摞紙,另一層擺著筆墨,一本書也沒有。
她見其中一摞紙上有字,便拿到夜明珠正對著的小圓桌旁翻看,突然呆呆地坐在了地上。
這鬼畫符般的字體,除了離泓沒人能復(fù)制出一樣的來。
他這一大份手稿怕是只寫給自己看的,比平日里的字跡更為夸張潦草,幾乎認(rèn)不出寫了些什么。
丁若羽絞盡腦汁地辨認(rèn)了幾行后,徹底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