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身影消失,隨后一躍而下,追著姜問心道“他對你說什么了?”
自從知道眼前這位已為人妻,姜問心便再不敢正視她的眼睛,一副目光閃爍的模樣,看上去要多心虛有多心虛。
將郁飛瓊要表達的意思簡略復述了一遍,丁若羽輕輕道“照這么說,他還真是癡情,只不過那姑娘對他無意。”
“何出此言?”姜問心還未反應過來。
“若對他有意,怎會寧愿死在炎國,也不隨他入宮?”丁若羽自嘲地笑了笑。
姜問心搓了搓手,望著她的裙角道“他和宛蓮,到底誰的話更有可信度?”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丁若羽立刻沉了臉,裝都懶得再裝,冷冰冰道“勸你們最好少管那女人,她能從火坑中死里逃生,這堅韌和耐力非常人能及,你們還是先顧好自身安危。”
“丁姑娘似乎很不喜歡她?”傻子都能聽出來她的厭惡之情,何況是姜問心。
丁若羽冷笑道“她也就裝裝可憐,騙騙你們這些好心人罷了。”
“裝?”姜問心不解道,“我們發現她時,她已然奄奄一息、渾身是傷,我們親眼所見,她身上都是刀痕和血跡,怎么可能是在裝?”
“你說的大部分都對,”丁若羽微笑里頭的那絲譏諷淡去了,目光卻仍舊銳利,緩緩道,“可是你們有沒有發現,她身上的傷都只出現在皮肉處,要害部位毫發無損。并且,根據傷口的形狀和位置走向,不難判斷出是自己弄的。”
姜問心聞言雙眉鎖起,一只手按在桌角,望向固定的一點,集中精神回憶著見到宛蓮那日,她身上傷口的具體分布位置。
好像還真如對方所言。
看他露出這般神態,丁若羽面上笑意漸濃。
那日不過匆匆在屋里見到了宛蓮,驚訝都來不及,哪有閑情去在意她身上的傷?
方才那些聽起來頭頭是道的說辭,不過是她結合了對方的處事風格現編的。
數月之前黑曜殿里,陳嵐告訴她的詳情,可是宛蓮被放逐到了守邊將士們的營地,離祥云城不知道有多遠。
若她當時真的慘遭毒手,又怎么可能出現在都城外的亂葬崗?邊關將士定然直接就地掩埋,或拋尸山林。誰有空千里迢迢送她回祥云城?即使有空,軍紀也不許。
丁若羽料她早已使計脫逃,但畢竟孤身一人,又是女子,根本難以行動。于是她一直想方設法地隱蹤匿跡、打聽消息,直到探知了天羅殿的死士們將要來此,才故意施展苦肉計。心軟如寸心,定會將她帶上,聽信她的一面之詞,直到替她辦事……
“丁姑娘你先前說得對,她的事的確該從長計議。”姜問心也有自己的想法,性格雖好,卻并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不過她也真的有傷在身,一切等到痊愈后再說。”
丁若羽無奈地點了點頭,又似突然想起來什么,急促道“這事千萬別告訴越海田,我怕他……”
雖是第三組的情報人員出身,可這田貝直爽豪放慣了,興致一到咋呼起來連幽蘭都甘拜下風。當年第三組教員所看中的,僅是他高超的追蹤術。
“我明白。”姜問心一想到這鐵哥們就忍不住笑了。
這時,去外頭放泔水桶的順子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封信,直朝著丁若羽走來。
“小丁妹妹,這是寫給你的。”他遞上信封道。
丁若羽拆開一看,字體秀氣婉約,像是女子所書,寫了個地址,說是有位故人想要立刻見她一面,卻并未署名。
“送信人……算了。”丁若羽原想問問送信人長什么樣,再一看連名字都沒寫,定是只有親自去了才能揭曉對方的身份,眼下什么也問不出來。
“那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去干活了。”順子得到對方的回答后,匆匆去了后廚忙活。
見她猶豫不決,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