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支援的魔族人幫著制服了血燕和厚土,幾人押著他們退回據點,其余的同歲寒一起向這邊走來。
結界內,昏迷著的陳嵐感受不到外界的壓迫,蘇醒過來,虛弱地半睜開眼來,望向身前替她擋住一切的少女背影。
堅定而從容,仿佛只要她在,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到自己。
那么的似曾相識……
陳嵐揉了揉眼睛,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喊她一聲“巧兒”。
丁若羽適時地回頭瞧了她一眼,又轉過去繼續同流焰隔著一層防護罩對峙起來。
完全陌生的一張臉……陳嵐在心底里嘆息,坐起身來,見她掌心里生出一道金芒,緊緊握著,似在尋覓最佳的發動時機。
魔族之人散開,將她們與流焰一起合圍在中間。
“廢物!”流焰罵著他那些全軍覆沒的下屬,手中權杖一揮,光華閃耀,一道紫電從天而降,裹滿杖身,忽然自杖頭的紫色晶石上噴涌而出,電芒伴著一陣陣魔氣鋪開蔓延,將所有人都迫得倒退了好幾步。
連地上的黃土野草,都被電芒烤成了焦黑的顏色,只有防護結界遮掩的這一丈方圓相安無事。
見其余人俱被這一招震懾到了,不敢靠前,丁若羽也是一驚。就這么干耗著比拼雙方的意志絕對不是辦法,她得想法子,盡量控制住對方。
“流焰,”丁若羽壓下所有的畏懼,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聲音也控制得極其平穩道,“是月緒派你來的?”
她曾親眼見到流焰被抓回天界,上回遇到的月緒亦是天族之人,看上去地位極高,且對方還拿著同樣的法杖,便猜測起他此次行動的幕后指使者。
果然,流焰出現了一瞬間的遲疑和驚訝,隨即目光陰沉地盯著她道“誰派我來,也阻止不了我要殺你。”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丁若羽見他停下了催動權杖攻擊的舉動,覺得有點效果,便接著問道。
流焰那只正常的眼中亦閃出一絲不解,面上卻仍保持著冷靜,等待她的下文。
“你來之前,我已見過了月緒。”丁若羽道,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就停了下來。
沒想到她這么快就停了,流焰冷笑一聲“那又如何呢?”
“你不覺得奇怪么?”丁若羽不疾不徐道,“她并沒有殺我。”
“你想表達什么?”流焰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照理說,天界上回差日彌下來,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誅殺浮舟,不可能僅因為一次失手,而放棄解決這個心腹大患。
難道面前之人不是浮舟,真正的她確實已經死了?
不,不可能……
浮舟假扮離泓的那幾十年,大多都與他相處在一塊,他對她太了解了,面前之人的神態語氣,無不證明著她就是本人。
又或者,天運閣內另有計劃?
“你忘了當初是怎么在山谷中被請回天界的了?”丁若羽反問道,“他們無非是想看一出互相殘殺的好戲,等我們都半死不活了,再來一舉殲滅。”
“浮舟,你不要信口開河!”流焰語氣雖厲,心里頭卻也如她所愿開始動搖。
“你不信?”丁若羽笑了起來,“那月緒為何要放過我,還治好了你的傷再讓你下來?”
只有勢均力敵的對戰,看著才有意思……若真如此,天運閣那些人的興味,也未免太過惡俗。
可流焰轉念一想,月緒讓他下來對付的是歲寒,為何會半路殺出來個浮舟?他冷瞪著對方道“我此番下界,與你并無干系。只要你不阻撓我帶走歲寒,我可以考慮不對你動手。”
“巧了,”丁若羽開始賭一把,“他們給我的任務,卻是從你手里保住這些人。”
行事如此自相矛盾,讓流焰懷疑起了天運閣真正的目的。
此行匆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