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宮里,能吃頓飽飯我們就心滿意足了,你將就一下。”
望著碗里稀稀一層的糙米和面疙瘩,比他們當(dāng)年在天羅地網(wǎng)的飯食還要好上些許。郁飛瓊接過碗,淡淡道“我可沒那么嬌貴。”
大廳里人聲嘈雜,混亂之際,有些喜好清凈的便各自回屋或去了樓外。
時值冬季,夜里天黑得快,此刻外間已然伸手不見五指。
少年們很快用完飯,越海田放下碗,起身自言自語道“這丁妹妹怎的還沒到?”
話音未落,外頭突然響起一道白羽破風(fēng)之聲。眾人大驚而出,就見有人被一根手指粗細(xì)的箭釘在了頭部損毀的大雪人身上。
箭扎穿了那人的腰腹,卻剛剛好巧妙地避開內(nèi)臟,沒讓他當(dāng)場死亡。
越海田當(dāng)先搶出,扶正傷者盡量不觸碰到那根箭,同其余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將他從坍塌的雪人身上搬回廢樓里。
“三楣?”樓里點著燈,眾人才終于看清這少年的樣貌。
一陣輕微的機關(guān)轉(zhuǎn)動聲后,暗門開啟,歲寒在里頭站了好幾個時辰,揉了揉發(fā)酸的腿和手臂,迎著眾人驚訝的目光,解釋了一遍當(dāng)下的情況。
“丁姑娘說那些話,是為了引誘細(xì)作毀掉附有虛影的雪人。細(xì)作不希望這么快暴露自己,只有趁亂暗中行動。”歲寒道,信手拔了那三楣腰上的箭,以金色念力替他止了血,又補上天族禁制封鎖住他四肢的行動。
聽了這通解釋,少年們恍然大悟,幾名第三組的立即提了人下去審問,越海田也圍到了歲寒身邊。
只有郁飛瓊,面無表情聽著事情經(jīng)過,末了忽然冷笑起來,轉(zhuǎn)身走到雪人旁,狠狠踢了幾腳。
這般妄自揣度人心、將所有人玩弄于股掌間,豈不是與某人的本質(zhì)完全相同?
不知為何,他又想到屠鬼所說的話。即使已經(jīng)告誡自己不要再輕易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但心里還是不受控制,一次又一次將那少女與他最厭憎的人進行比較。
越比對,越心寒。
他忍不住又多踢了兩腳。
身畔響起個疑惑的聲音,微微低啞如同未變音的少年,不確定地道“你也是細(xì)作?”
郁飛瓊一下子回過神來,瞪著那渾身花花綠綠的少女,差點連她一起給踢了。
討厭的人連出場方式都這么的令人愉悅不起來。
郁飛瓊憋著股悶氣,同她一起返回廢樓,這時,第三組的審訊也告一段落。
“三楣交代了,說是上回采購期間被一團黑霧狀的神識所控,設(shè)了禁制在體內(nèi),一旦不按照要求去做就會爆體而亡。”秋萍等人總結(jié)了一下對新加入的二人復(fù)述了一遍。
丁若羽瞥了眼三楣,她同此人雖皆為黑曜殿成員,卻無太多接觸,僅是點頭之交。探了探他體內(nèi)的魔氣禁制,并非自己所能控制的范疇,再向歲寒投去求助的目光,對方亦嘆息搖頭。
“還是得等離……我是說李韞,得等他回來。”他握拳在唇邊,咳了一聲道。
丁若羽眼中一暗,沉著臉安安靜靜尋了處臺階坐下,抱著膝望著底層正中那口大銅鼎。
“李韞是誰?”郁飛瓊以眼角余光掃過她失落的模樣,毫無同情之心地追問道。
“是丁妹妹的相好……嗯,夫、夫君。”接話的是越海田,他察言觀色,見歲寒滿面局促,忙替他回答了。
不知為何,郁飛瓊隱隱覺得自己也曾同這李韞打過照面。
“還真成過親了……”他喃喃自語。
城郊據(jù)點處解決了屠鬼和流蜃,卻并不代表所有危險都已解除。丁若羽決定同歲寒一起在此觀察兩晚,第三日再去面見西山那群身份不明的魔族。
夜色深重,眾人酣眠。琢磨著前一晚與白日里發(fā)生的事,歲寒愈發(fā)難以入夢。
魔族始君欲布魘靈陣以期恢復(fù)鼎盛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