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元法師突然消失,而她又恰好陷入石窟之中,遇到了被困在此的離泓。
丁若羽臉色發白,一骨碌爬起身倒退數步,整個人貼在了洞壁上。
她從不信什么運氣、巧合,只知道事在人為。
方才劇烈的反應顯然也讓離泓吃了一驚,他瞪著她,隨后好笑地嘆息道“怎么了,好像我要害你似的。”
丁若羽望著自己的鞋尖,待心跳漸漸放平后又走回去坐下,語調如常道“沒事,他不見了,我有點亂而已。”
她和離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乖乖地跪坐著,看上去和平日里沒什么兩樣。
“你說禪元法師去了哪里?”她疑惑道,呆呆地歪著腦袋,眨了眨那雙背光處又變得黑溜溜的大眼睛。
離泓搖了搖頭,看著洞頂上透出的寂夜,輕輕道“他遲早會來的,距獻祭之日也沒幾天了。”
“還記得小時候你送我的琉璃瓶么?”丁若羽沉默半晌,嘮家常似的憶起了往昔,聲音柔和中透著甜蜜,像回到了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琉璃瓶?”離泓微微挪近了點,望著她低垂的眉眼道,“不是都已經被當成了香囊?”
丁若羽輕聲笑著,白了他一眼道“怕我不愿同你去炎國,就拿這些哄小孩的把戲,你未免把我看得太幼稚。”
“那是浮舟好不好?”離泓為自己辯解道。
“就是你,你和浮舟我還是能分得清的。”丁若羽嘟起了嘴,“浮舟才不會送我這些小玩意兒!”
“好好好,是我。”離泓滿臉無奈。
丁若羽得意地笑了起來,長袖之下,雙拳卻越攥越緊,直到一陣刺痛,堅硬的指甲劃破了掌心。
那只琉璃瓶就是浮舟在炎國的市肆里送她的,怎會有哄她去炎國一說?
眼前的離泓雖然知曉他們在彩華樓里的一些日常生活,卻不一定擁有浮舟的記憶。
那段記憶,是浮舟離開幽冥殿后,與真正的離泓所共享的。
除此之外,石窟之中隱隱浮動的念力亦與先前幻陣中帶給她的感覺頗為相似。
她不知道面前之人還有何等可怕手段,只得用從前的微小經歷加以試探。
事態還是向著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況發展了。
“對了,之前那個可以自由出入石窟的法陣,能不能教我如何使用?”丁若羽忽然挽住了身畔之人的手臂,長睫低垂,微有羞澀道。
“做什么?”離泓語氣如常,眼里卻劃過警覺。
“就……你也知道,人有三急,我那個……”她說著說著,頭越垂越低,就差埋進地里了。
看她捂著肚子忸忸怩怩的模樣,離泓實在沒有辦法多想,牽著她來到法陣處,烙下一枚符文,兩人出現在另一處地下石窟。
“就在這解決,好了我來接你,一炷香時間夠不夠?”洞里漆黑無光,離泓松開手就向回去的法陣處走去,體貼地給她留了個大致時間,還囑咐她別亂碰,以免觸發禪元法師先前設下的法陣被轉移至不知名的地點。
丁若羽滿口答應,急不可耐地嚷嚷著叫他快走開。
入口處的法陣金芒閃爍,一瞬間映亮整個洞窟,又很快一片漆黑。
有光照的一剎那,丁若羽瞅到某處石壁上隱藏的暗金色符文。掌心冒出一團火光,向那塊石壁走去。
她從未破解過這些高階符文,也沒想過這么快便會接觸到它們。微弱的小火球點亮這一小塊區域,也拉出了深藏于腦海中的記憶,一年前浮舟逼著她背下的那些書終于起到了作用。
風刃凝于掌心,使金色的念力在符文陣上刻出印記。她試著以此法調換了幾枚符文的位置,按照曾經背過的內容重新組合,然后將不一樣的符文剝離替換,形成一道截然不同的法陣。
見行得通,她又開始繼續修改石壁上的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