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搖搖頭，說“不知道，我也第一次來這里。”

莫大低著頭，說“大家這么關心顱山的變化干什么？顱山如此堅固，即使有變化，也不會對我們造成損害吧？”他轉頭看看金三，“我說得對嗎？爺爺。”

金三看看他，也不敢肯定地說“照說應該是的，可能因為吳楚人經過那一次失去家園的劫難，知道保護家園的重要，所以他們才那么小心。我曾經看過林二的地圖，制作得非常細致。”他掏出一大塊牛肉，咬下一大塊含在嘴里，慢慢地、一絲不茍地嚼著，兩腮的肌肉有力地鼓起，再松弛。托三看著金三的吃相，忍不住直咽唾沫，他很納悶這樣普通的牛肉不是什么美味，為什么金三吃起來那么有滋有味，而自己吃東西從來沒有這么香過。

在金三這一張一弛的節奏里，包含著對人生的品味。

孩子們也紛紛享用起午餐來。這種牛肉是用炭火烤制的，為了延長保存期，牛肉烤熟后還需要放置在疊日季節的炙日下炙烤一天，烤干水分，這樣就能保存比較長的時間，最大的缺點是太硬，嚼起來費勁，但如果就著水分和甜度都很高的紅果，也不算太難吃。相比之下，至夏時炙日烤制的牛肉鮮嫩柔滑，是真正的美味。

東山上，除了營火中火焰的聲響和幾個人吧唧吧唧的咀嚼聲，周圍安靜異常，這兒的樹木稀稀拉拉，枝干非常肥大，蓄水耐旱，昌二指著一棵樹，驚奇地對大家說“那是一條什么蛇？”

幾個人轉頭看，一條鮮紅的小蛇纏繞在樹枝上，絲絲的吐著信子，金三說“以前沒見過，在這么高的地方，連蛇都不一樣，更要小心一點。”

莫大看著蛇，又變得興奮起來，他說“既然這里很獨特，不如我們再往東走走，看看到底有些什么。”

金三也覺得這個建議很有創意，他看看天還早，于是站起身來，說“好吧，我們往山坡下走，寒日落到西坡就回來。”

一路上只有裸露的巖石和稀疏的樹木，因為是東坡的緣故，樹木大多呈現綠色，山脊上動物稀少，間或有幾只彎角山羊噔噔噔地跑過，驚起樹上的幾只鳥兒，金三手持長矛，健步向前，不時用長矛撥開低處的樹枝。

昌二和幾個大孩子個頭高，不小心就被樹枝劃到，昌二異常惱火，“連樹枝都跟我過不去？”他不停地自嘲著。

托三矮小靈活，左躲右閃，說“瞧我的。”

大家哈哈一笑，一致認為托三很厲害。

金三四處望了望，指著北面山坡，鄭重地說“不能去北面，那兒是禁地。”

大家就往山脊南坡的一塊平地跑去，不知道什么動物發出“木木”的叫聲，郭大嚇得四處張望。

南坡平地上長滿了各種不知名的野草，托三站在草叢里，草叢淹沒了他。

他看見草叢深處有一點亮光，可能是什么動物的牙齒，他隨手撥弄一下草叢，地上一小塊不規則的石塊，藍幽幽的，就是一塊顱山巖石。托三撿起石塊，石塊的一面，密密麻麻布滿了線條筆畫，是有人精心雕刻上去了。托三沒有細看，他把石板揣在腰上，低頭劃開草叢，仔細地找了起來，翻看了半天，發現遍地都是零碎的石塊，托三一一收集，但不可能撿完，只能挑大塊的撿拾，這時候，傳來郭大的喊聲“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托三害怕郭大發現，也急忙說“馬上，就快了。”走幾步，感覺腳下有東西磕腳，他低頭一看，一塊大約手掌大小的石塊，形狀很奇特，呈非常工整的長方體，托三趕緊撿了起來，這絕對不是天然形成的，正面依然有無數細小的密密麻麻的線條筆畫，夏季的雨把它沖刷得一塵不染，非常干凈，托三不停地擦拭。

十步外，昌二喊“看什么呢？磨磨蹭蹭！”

托三立刻把石塊藏到背后，塞進腰上的靈蛛袋中。“沒什么，蟲子咬了，癢！”他夸張地將手在后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