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背上,我也就醒來了……”
“我的師傅跟我說,這世界上有幾處地方,有著我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景象,這世上的人就叫這些地方為神跡,我師傅還說,我就是從神跡中走出來的……可是我究竟是誰,我一點都記不得了……”
衛何不知道這說著說著是在和柳二娘說,還是成了他一個人在喃喃自語,柳二娘躺在他溫暖雪白的胸口,感覺所有的身心都放松了下來,原本擷英閣的生意就時好時壞,最近天賜城的傭兵也在增加,讓柳二娘總是有些擔憂,那些沒有感情的傭兵可不是好伺候的,各個都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兒,要真的碰上一個蠻橫的,只怕是讓你一個月都得躺床上養身子……每每想到這,柳二娘都有些膽戰心驚,但是如今躺在衛何的胸前,聽著他說著那些有趣的夢境或是故事,會讓柳二娘短暫地放下懸著的心,柳二娘心里漸漸放松,身子也跟著癱軟下來,在衛何柔柔的懷里,柳二娘也就慢慢地意識模糊起來。
“神跡……我聽城主府的準隼大人提到過一點……那是有了大造化的有緣人才能碰到的……”柳二娘含含糊糊地說著,“你說你師傅是傅山水……你不是說他就到過神跡嘛,還找到了仙使討教到了神仙畫畫的技巧……才……才成了有資格畫呂渦身像的大師……你還說……你還說你就是他從神跡里帶出來的我的小冤家……”
柳二娘越說越含糊,她的小臉在衛何的懷里微微地蹭了幾下,竟如一個嬰兒一般甜甜地睡著了。
柳二娘也是累了,在擷英閣這種聲色之地討一口飯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見到在城主府里當差的場面人,就要三分嬌媚七分優雅,見到無言城來的傭兵,就要收起千嬌百媚,直接奔著主題而去,但求速戰速決。若是東面來的人,就要注意處處提防,免得被那些老牌大城里出來的資深商人騙財騙色,她臉上雖然是一副極盡享受紙醉金迷的樣子,卻不會意亂情迷,但即便是酒至微醺,情到深處,還是要謹防自律,牢牢記住別人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
柳二娘是擷英閣里為數不多的可以選客的藝姬,那曼妙的身材和甜美的容顏讓多少人愿意傾家蕩產贖她的身子,但她自打被父母賣到了擷英閣,就已經斷了從良這條路,柳二娘也伺候過不少客人,各式各樣的都有,有的直奔主題,有的扭扭捏捏,但最后柳二娘總是有辦法讓他們盡興之后乖乖地掏出錢來,來個各取所需皆大歡喜的結局。
除了眼前的衛何。
衛何直挺挺地躺著,聽著柳二娘溫柔平緩的呼吸聲,他生怕吵醒了這位如嬰兒般沉沉睡去的姐姐,衛何看著閨床頂上的黃色紗幔,那紗幔把黃色演繹的朦朦朧朧,就好像那天的黃沙,在那片沙漠中,衛何不知道走了多久,那是一片模糊了時間和空間的地方,那是一片白色……拜別了師傅傅山水的墓以后,衛何就走進了那片沙暴,直到他能夠在漫天的沙暴中還能睜著眼睛的時候,他走出了沙漠,看到了這座在斬軍河邊矗立的城池。
“嗯……你懷里真舒服……”柳二娘伸手摟住衛何的脖子,輕聲贊嘆了一聲,在衛何的懷里伸了個懶腰,又柔柔地撒嬌,“屋外好吵,剛睡舒服又被吵醒來了……你給姐講個故事吧……哄哄我睡覺。”
“我的故事都是師傅那里聽來的,說來有趣,我自己的記憶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對師傅跟我說的傳說故事卻記得真真切切,姐姐我現在就給你講一個吧,我記得師傅說凡是學畫的人,最榮幸的事情就是可以畫這山海境第一個帝王——呂渦大神的畫像,從有畫師這一行算起,配得起畫呂渦的人還出了不到十個,如今我師傅也走了,這世上活著的如今就只有龐白大人一個了……師傅說過,他為了磨練自己的畫技,四處尋訪,有一日走到了離西邊的黑石山不遠一處山林中,見到了一個渾身白袍的瘦高男子,那男子瘦長的臉都被一圈圈紋著古怪文字的白色繃帶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