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須長發,看著卻沒有通常白發白須老者應有的道骨仙風,可山海境大多城主都接受過眼前這個有些不修邊幅的老人夸扶的教導,在眾人眼中,夸扶的地位不亞于任何一個城主,甚至經過多年經歷積累下來的一份獨有的地位和氣質,讓這個老頭即便在一眾城主間,也算是可以指點一二的前輩老師。
這老頭子滿心歡喜地接過御明城少二城主曉帝非端來的美酒,砸砸嘴一飲而盡,隨后胡亂抹了抹嘴,瞇縫著眼睛對著曉帝非說道,“你父親就沒你這點眼力見,哎,也不是沒有,你父親做什么事情啊,太一板一眼,他心思啊……太重了,總覺得這山海境上下只有他還留著一點當年呂渦大神的風骨,在他眼里,御明城依舊還是山海境的都城,都城就要有都城的樣子,所以啊,我猜這小子在床上養精蓄銳哼哼唧唧的,腦子里還是有事,只怕讓我那個在床邊伺候他養病的女娃娃給我帶了什么話來吧。”
曉帝非無奈一笑,說道,“老師祖就是老師祖,幾天前母親大人確實叫了人跟我帶話,叫我低調回城,但是就在我行至一半的時候,大哥就打發我來這邊巡查了……”
夸扶冷哼一聲,淡淡說道,“曉帝江這個倔脾氣,一定要循著祖訓提早確認長子為少城主,還給了曉帝正一個掌管三府的總政司職位,這不是把你這個禮府的司禮監往絕路上逼么……”
“老師祖,你知道我的,我真的不想去和我那個哥哥爭什么……”曉帝非繼續無奈地說,“這次大哥打發我巡查御田村,確實弄得我心挺涼的,你說兄弟一場,這家中老娘說馬上低調回府,還不動用官車,任誰都猜是我那躺病床上的父親有啥事情了呀,他倒好,半路就打發我走,萬一是最后一面……”
說道這,曉帝非低頭不語,原本這些事情他都覺得是麻煩事情,不與外人提起,如今終于和如同自家爺爺的夸扶說到這里,卻也嘆氣不語。
“城主若是將要西去,都會叫少主們殿前等召,”夸扶說道,“這是以前呂渦大人在的時候就規定下來的規矩,為的就是托付大事,曉帝正故意把你攆走,就是為了把握先機,你為何不循著這古訓不聽他的,別來我這里呢?”
曉帝非想了想,又笑著說,“老師祖,大哥已經是欽點的未來城主,我其實去不去的也太大關系,就是我那個老父親的最后一面我難以見到,不過父親從小就嫌棄我這那的,回頭他不見我,還走得舒服些……”
老頭盯著曉帝非閃爍不安的眼神,低沉地說到:“少二城主,別說這不孝之言,說實話!”
曉帝非嘆了口氣,覺得剛才的發泄卻是有些言語過激了,而夸扶老爺子并沒有太追究,也不過當作是他的牢騷話,這年輕人也就淡淡一笑置之,緩緩說道:“老祖師真是圣明,小子跟您說實話:大哥的白隼沒來多久,母親大人的白隼就又飛來了,她告訴我父親宣召是因為天賜城的事情,父親如今靠著自己深厚神元已經恢復了大半,病情早有好轉了,所以我就到你這來了么……母親說,大哥叫我過來也好,正好父親想問您老人家,要不要繼續邀請黑玄城主來品酒大會。”
黑玄……這個夸扶最器重,卻也是最擔心的學生……夸扶皺著眉頭沉思著,回想著有那三個人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日子,回想著吞雀、歸一、散金這三把利器在空中撞擊的場景,他想起了曾幾何時,曉帝江曾經笑著和這三個小兄弟切磋,當然毫不費力就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而這三個小兄弟也毫不費力地獲得曉帝江的高度贊許。
“你說呢?”夸扶壞笑著說,“你是禮府的司禮監,這種城內的大會的賓客刪選還要你把握。”
“我?管我啥事?這要是真的要問我意見,也簡單——來,可以,只準喝酒。喝完了,就不管我們的事情了。不來,也行,少個人少個麻煩我還多點清閑”8
“這廢話還說得那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