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有據的,少主你也真是……”夸扶哈哈大笑,“那他來還不就是喝酒嘛?還能做什么呀?”
“老師祖,跟你我不打馬虎眼,你要問我意見,我很矛盾啊,我怕你殺了他,會引發東西山海境的大戰。”曉帝非斂去笑容,冷冷說道。
“你看事情一針見血的功夫不輸你那個城主賢內助的母親大人”夸扶笑著說,“不過,你既然知道那你還準他來?若是我執意要殺個人,你說在山海境里有誰能攔得住?”
曉帝非嘀咕著說,“執意?我看也未必把……若是師傅清理門戶,誰也沒道理攔你,但是師傅您覺得這是背叛師門的兄弟相殘還是城邦間的兼并之戰呢?老師祖心明眼亮,定然知道這其中的難言所在……這若是當作正氣村長誅殺暴虐城主,我這個司禮監就可以命你放人,老師祖光明磊落忠心耿耿,定然聽得我一勸……如果是長輩教育小輩……那就沒必要打打殺殺了不是,所以我看啊,無論是按著那種規矩,老師祖都不一定會殺黑玄,若是要殺,也能勸上一勸。”
夸扶依舊笑道,“油嘴滑舌……那我這個老師祖卻要問你一問,若我執意要殺,你怎么勸呢?”
“已經死了一個,就別再死一個了……”曉帝非仿佛自言自語地隨意說出口,轉念一想,卻啞然失笑,又補上一句,“老祖師您說得也對啊,若您真要殺,我真個也就是勸勸而已。”
夸扶嘆了口氣,“你倒也豁達,可這世道由得了你豁達嘛?大爭之世多少的恩怨,反反復復千絲萬縷,有的人拿著恩怨當工具,最后還不是為了利益,他們甘愿困在恩怨里,怕也就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我也難逃這俗圈啊……”
曉帝非淡淡一笑,舉起酒壇又滿上了兩碗,笑著說,“老師祖,一醉解千愁啊。”
夸扶哈哈一笑,一飲而盡。
微醺中,夸扶仿佛看到了白隼寄來的天賜城之戰陳情上寫的那個場景,一刀斬去,氣吞山河,看著那么的悲壯而氣概萬千,就怕是呂渦再世也不過如此壯舉,可這一刀在這大爭之世的恩恩怨怨面前,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抽刀斷水水自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心中固然懷吞吐天地之志,可著手中只要握著刀,這天地之志就是滾滾天劫,就是累累白骨,憐我世人,憂患實多,猛然望著鏡中月,水中花,我嘆我自己,亦不過一世人爾耳……”
老人感嘆一句,興致間,又端起了二城主面前的那碗酒,一飲而盡。
曉帝非小聲嘀咕著,說了句一點都沒了玩笑里輕松的玩笑話。
“老師祖,我的酒,還得我喝呀……”
一醉解千愁,可復醒時,只怕是愁上加愁,無論是林間村莊的閑情小酌還是大漠酒肆的豪爽酣暢,大抵醉意散去時都是這樣的意境。卻說鬼無門沙漠的東南出入口上,入凡驛里傳來了一陣大夢初醒的爽快叫聲,費遺從一堆菜葉中醒來,感覺自己的臉上熱辣辣的,仿佛被人掌摑數下一般,也不細究的他四顧無人,便偷偷地溜出廚房,待走到大廳,發現一個配著雙刀的少年也是緩緩蘇醒過來,大廳四下無人,少年睡眼稀松地望著費遺,緩緩問道,“這是哪?我怎么到的這?這……是走出了鬼無門了嘛?”
費遺看了看少年,頓了頓,只是報以微微一笑,趁著少年微微一笑還禮的檔子,就閃出了驛站。
“別走,你酒錢未付,一會兒跟我一起去御田村找夸扶去。”赤游坐在驛站外的擋風棚內,面無表情地用布擦拭著手中的一把金絲大環刀說道,冷伯在一旁邊幫腔說道,“費公子,我家當家的邀你和屋內公子參加品酒大會去呢。”
“酒公說了,我的酒錢記在他的頭上,酒公的話,哪里有假,他老人家的威名,我敢冒充嘛?”費遺看見自己被發現了,略略直起身子,佯裝理直氣壯地說道。
赤游也不作聲,只是用擦拭得锃亮的金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