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秦傅年一人,他手上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地浮著杯沿,高挑的鼻梁,尖細的下顎,薄唇有些許刻薄的上揚,身上帶著一股只可遠觀的高貴感。
“家產拿到了?”秦傅年的目光極具侵略性,將宋月看得埋下頭來。
看來這人是什么都知道了,不過,這本來就是早晚的事情,王家做了那么多事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
宋月讓苓煙在外守著,苓煙應下后便出去了,本來是沒有幾步路可苓煙卻是擔憂的是一步一回頭,生怕秦傅年把自家小姐給生吞活剝了。
“我繼承家產本來就是情理之中,”宋月故作坦然地上前,“不過聽殿下的話中意思,搞得像是我為了家產機關算盡似的。”
秦傅年勾了勾嘴角“那日在道館發現的獨葉蕪,不知宋三小姐還記不記得?”
宋月道“那道長用人血私種獨葉蕪,還害了那么多條人命,我自然是記得的。”
秦傅年眼神頓時凌厲起來“既然記得,那宋三小姐可不可以告訴我,他的獨葉蕪是從哪來的,黑市的獨葉蕪又是誰私下買進的,究竟是張氏還是王家。”
宋月強裝著冷靜,回道“我怎會知道獨葉蕪從哪來的,再說了,黑市那種地方我一個小小姑娘怎么敢去。不過殿下問了,那我便斗膽猜是張氏為了一己私欲做的罷。”
“小姑娘?”
秦傅年一聲輕嗤,起身朝宋月走去。
宋月見秦傅年步步逼近,不自主的往后退了幾步,雙眉緊蹙道“殿下,你這是要做……”話音未落,宋月下巴一痛,被秦傅年掐著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瞧著秦傅年晦明不暗的眼神,宋月第一次有了膽顫心驚的感覺。
“敢爬上男人床的小姑娘,本王還真是頭一次見,拿本王的令牌去暗牢殺的那人叫江堯是吧?”
宋月臉色驟變,嘴硬道“我沒有。”
秦傅年眼眸微微壓下,厲聲道“看來你得去一趟暗牢,才肯老實了。”
糟了,這人居然什么都知道!
必須得做點什么……
“殿下誤會玥兒了,”宋月傾身抱了上去,眼淚汪汪的望著秦傅年,“玥兒……從小就仰慕殿下,又怎會偷殿下的令牌去做對殿下不利的事情呢?”
話過半響,見他依舊沉默,宋月壯著膽子將腦袋貼上秦傅年的胸膛,輕聲道“玥兒對殿下的心,天地可鑒。殿下難道真的忍心將玥兒送進不見天日的監牢嗎?”
宋月話說得都快自我感動的委屈哭了,也沒見秦傅年有何反應,無奈,她只得夾著哭腔繼續道“玥兒是為了能繼承家產做了許多事,但玥兒并沒有拿過殿下的令牌,黑市買賣獨葉蕪的事情也并不知曉,殿下若是不信,那就將玥兒送進監牢吧,反正我是爹不疼娘不愛,沒人會愿意相信我,父親母親就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