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出于好奇湊過來瞧了一眼,嚇得手中啃了一半的酥糖餅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小姐,這東西...你剛剛..”她想說你剛剛是不是摸了,然后又扔了回去。
無奈出于恐懼,她結結巴巴沒有說出口。
楚暖迅速彎腰將地上的酥糖餅撿了起來,掉在地上沒有超過三秒的食物,是沒有細菌的。
嗯,還能吃。
無奈的握住碧荷的瘦削的肩膀:“這只是一顆牛眼而已啦,菜市場賣牛肉的小商販,每天要扔掉很多的,瞧把你嚇得?!?
薄荷微微有些干枯的嘴唇張了張,總覺得小姐醒來以后,好像什么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她從前根本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的。每次回來都是心事重重,郁郁寡歡的模樣。
楚暖知道這丫頭沒有心眼,很實誠。
思索片刻,拉著她朝屋中走去,一只腳剛剛邁進去,屋中那股子撲面而來的霉味,卻是勢不可擋。
她倒是沒有矯情,在矮凳上坐下,伸手將身邊一個掉了漆的板凳拉了過來,拍了拍:“坐吧,我有事要交代?!?
她的語氣隨意,就像是要嘮家常一般。
碧荷卻無比緊張,有些急促的擰了擰衣角,磕磕絆絆的回應:“小姐請說,我站著就好?!?
楚暖指了指她受傷的腿:“站著不痛嗎?或者你想后半生變成一個小瘸子,我大概不喜歡身邊有個瘸腿小丫鬟?!?
碧荷有些不自然的坐下。
“相府中,除了張氏一手遮天,還有誰能鎮壓她?”搜腸刮肚想了半天,在她的記憶中好像沒有老夫人之類的存在。
碧荷聞言一個激靈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瘸著腿去將門合上,小臉嚇得慘白慘白的:“小姐,以后莫要說這樣的話,她們說這樣口無遮攔,是要挨板子的?!?
看著碧荷猶如驚弓之鳥一般,楚暖動動腳趾頭,就知道她在這個家的地位是多么的尷尬。
是多么的多余。
“這里就咱們,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對了,三天后我就要嫁給晉王殿下,你這傷不能耽擱,我不知道藥店在哪里,你出去買點傷藥,順便買兩身好看的衣裳?!背瘡膽阎刑统鰩最w碎銀子遞給碧荷。
碧荷盯著她手心的碎銀子看了半晌,突然移開視線,在她的身上來回打探,最終視線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什么都不要問,什么都不要說,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要不然我就不要你當我的陪嫁丫頭了?!背行┬奶摰拿嗣亲印?
碧荷只知道楚暖被關進柴房的消息,她揣著一肚子疑問,小聲的開口:“小姐,相府的西苑是老夫人的清修院,我聽府里面的下人說,除非老夫人吩咐,就算是老爺也不能隨意踏入,那邊時常有鸚鵡學人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大夫人前兩年為了逗老夫人開心,特意去尋的。”
聞言,楚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現在她孤立無援,短短三天的時間,想要給原本的楚暖報仇雪恨,實在有些鞭長莫及。
如今,她只能盡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往后余生,來日方長。
她相信總能找到的機會的。
本不想搞事情,今天她左右尋思,她最怕到時候被鬼王克死,本是一個回去的絕佳機會,就因為她沒有完成原身的交代,出現了意外。
怎么想都是一件不劃算的事情。
“好了,你出去買藥吧。出了這個門,就忘了你剛剛說的話。知道嗎?”楚暖心中有了主意,嘴角浮現出一絲壞笑。
碧荷懵懵懂懂的出了府。
楚暖在原地轉悠了一圈,將門窗打開,被子還算干凈,就是一股子霉味。
晾曬在院中,